夏初塵與南宮煜這邊時令小菜方上來,那邊吵鬧越發的厲害,連上菜的小二都探頭望了過去。
女子悲慟大哭道:“我是造了什麼孽,嫁了你這麼一個不入流的紈絝。”
旁邊又有一聲女聲勸著:“妹子,你別哭,為了這種人沒什麼好哭的!以前我也天天去窯子外鬧,名聲都快沒了,現在好了,這畫舫之中還有專門為咱們女兒家準備的呢,你呀不如來我們畫舫上,放鬆放鬆!”
那被男子稱作徐氏的女子道:“顧清源,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誰要跟你走回去見你這樣的潑婦!”
“那好,我們和離。”
“你敢?”顧清源厲聲道。
世家之中連不遵守婚約之時都甚少見,和離休妻更是不可能,顧清源再混都知道,一旦鬧著要和離的話,家中的長輩肯定是站在徐氏那頭的。
“我有什麼不敢的,反正我的顏麵也都丟盡了。”
“和離了,你往哪裏去?嫁給那些像乞兒一樣的旁支之中的旁支嗎?對了,反正你們徐家嫁那些旁支也嫁習慣了!”
聽到這裏,若是再聽不出來這小兩口就是世家人,那麼夏初塵就是傻到極點了,她便問著南宮煜道:“聽這二人的話,一個是顧家的顧清風的弟弟,一個是徐韻怡的妹妹?”
“若沒有記錯的話,這二人都是當今顧徐兩家的嫡支的孩子,隻是排行都遠了,與家主之位是遠了的。”
但凡隻要家裏看重點,也不會在外如此,算這二人還知道絕口不提世家二字。
“祁東桑雖粗魯了些,可人不差,在這些世家人眼中卻是如此的不堪。”夏初塵抬頭看向南宮煜道,“祁家與你有來往,也沒少插手你的婚事吧?”
南宮煜道:“不必放在心中,他們奈何不了我。”
“那婉兒呢?”
“婉兒的婚事等我們從南越回去應該就能定下來了。”
“和誰?”夏初塵腦海中有了一個人選,“安武侯世子景逸?”
“嗯。”
夏初塵覺得景逸是真不錯的,雖然是武將卻沒有祁東桑這般粗魯,還有侯爵在身,尚公主官職不算低了。
隔壁畫舫之中的爭吵因來了一群訓練有素的侍衛而落幕,那群侍衛一來,小兩口都變成了鋸嘴葫蘆悶聲不響了。
徐韻娜在離開畫舫時,還不忘往畫舫上點了一把火,好在是在水中,旁邊畫舫眾多,光靠護衛提水滅火就很快將火給滅了。
“那徐家小女兒做事忒沒有分寸!那畫舫之中還有姑娘客人在,饒是再生氣打罵一頓也夠了,何必要傷人性命!和她姐姐一樣都是無知蠢婦,蠢婦!”
夏初塵回轉目光,隻見得隔壁畫舫臨窗桌上邊的不是別人,正是應該回京了的祁東桑。
祁東桑見到南宮煜也好奇,忙放下銀子,從畫舫之中一躍而起跳到了南宮煜與夏初塵的船裏。
“殿下,你們怎麼才到臨城?我以為你們已經到了西國呢!”祁東桑跪坐下而道。
南宮煜平淡地說著;“有念念在,行路的速度自然不快,倒是你,不在西北城之中不回京城,怎麼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