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衙的頭一次升堂,必定要被記入史冊的,好事者在下衙後就走到了茶館裏說此事。
將婢女芍藥刻畫成了毀人姻緣的醜角,頌著公主與駙馬解清誤會破鏡重圓。
夏初塵與南宮煜從紅線衙出來後,貼上了人皮麵具已經是改頭換麵走在大街上。
南宮煜問著夏初塵道:“方才你給芍藥服用的是什麼藥物?”
“怎麼看著美人落淚心疼了?”
“你這手都快要破了。”南宮煜拉起來夏初塵的手,“芍藥是生了什麼病了?”
“花柳病。”夏初塵道,“想必是從她夫君那邊染來的,聽說她夫君是暴斃而亡。”
“嘖,秦三小姐這是差點要害死秦筠呐!”
“你方才為什麼要讓蘭宜和秦筠符合?秦家這件事情理虧,根本就不用公主去安撫朝廷重臣,就憑替他們維護住了秦家名聲,他們就得對你感恩戴德!”
南宮煜狹長的眸子望著夏初塵,“在你眼中,朕需要靠嫁姐妹來維穩自己的地位?”
“這倒不至於。”夏初塵一笑,南宮煜還真不至於如此。
“初塵,這世間不是所有女子都像你像你們淩鳳閣此中的肆意,蘭宜為何要巴結著你?不就是為了得個皇寵嗎?皇城之中的公主太多了,總有個高低貴賤好壞的,京中宴會除了國喪時就是常年不休的,捧高踩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公主身份雖然高高在上,但如她一般,若非是怕我因為婉兒之事遷怒她,她來我跟前叫慘為自己辯解,否則是定不會進宮來說駙馬爺養外室的。”
南宮煜給夏初塵掰碎了分析著。
夏初塵明白了,公主不值錢,蘭宜和南宮煜的情分與別的公主都一樣,或許還比不上娉婷與南宮煜的情分深厚。
哪怕是堂堂公主,也是需要依靠夫君才行的。
但夏初塵不敢對此苟同,蘭宜已經有了孩子,完全可以好好培養的自己的孩子。
她頓時明白了難怪蘭宜在知曉有了孩子就要和離了。
“我原本以為你會救下芍藥呢!”南宮煜說著。
芍藥的下場可見是淒慘的。
夏初塵搖頭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芍藥也是自己貪心又壞,不值得同情與可憐,她本就是秦筠奶娘女兒,秦筠不會虧待了她,可是她偏偏貪心不足蛇吞象,還想著要做駙馬的小妾,想的太過分了。”
“也不過分,原先蘭宜不會生之時,秦筠遲早要納妾,與其納個別人,不如納個知根知底的,秦家人給了她這個希望她才敢想。”
南宮煜反駁著夏初塵,轉而又一笑,“所以你就幹脆先答應做了皇後,讓別人沒有希望,不敢想了,才不會再有像陳棲梧秦三小姐這般的人出現。”
夏初塵漠然不語,又覺得南宮煜說的有幾分道理。
京城女子對南宮煜虎視眈眈的,不就是後位還沒人嗎?
“也不對,我一人哪裏能占據得了的後宮佳麗三千之位。”
這些人都是朝著妃位而去的。
南宮煜走到一個小攤販前,買了一盒潤膏,給夏初塵塗抹於手上道,“你若真坐上了皇後之位,保證無人敢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