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這樣的小孩子都明白了。
風青蓓這對人情世故並不通達之人也看出來不對勁的地方:“連個多餘的好杯子都不給,卻給你服用血燕窩,你懷著一個孩子真是金貴。”
夏初塵覺得何止是矜貴。
不過簡家也算是一個豪門大戶,給懷孕的姨娘用血燕窩也是有的。
奇就奇在,給安新補得太過厲害,她這腹中的孩兒怕是以後要難產。
孫蝶站在夏初塵的身後道:“這後宅裏頭一般給孕婦大補是想要讓胎兒變大,難產之後就是一屍兩命,這作為主母的給妾侍滋補的食物藥材也算是一番心意,無人能指責不是。”
這算是後宅之中對付懷孕妾侍的一種好手段。
安新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血燕窩都打翻了,她垂眸滴淚道:“我原以為是大少奶奶良善,哪裏想到竟然是這樣,這可如何是好?我腹中孩兒可還能平安生產?”
“你別慌,也別怕,胎兒過大也是能生的。”夏初塵說著,“日後在飲食上多注意些,也別經常坐著,在園子裏走動走動雖然說已經快入秋了,但也可以種種花草樹木的,多動動,對於生孩子有好處。”
安新雙手合十,口中喃喃道:“菩薩保佑,信女已經苦命了一輩子,也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孩兒平安好好度過餘生罷了。”
“你娘有沒有告訴過你爹是誰?”夏初塵問道。
安新搖搖頭,“沒有。”
夏初塵說著:“你與我的一個小姑子長的太相似了,說不定你我之間還有些緣分,若你信得過我,能不能讓我在你院子裏待幾日,我幫你找父親。”
“都過了近二十年了,若是能找到也早就找了。”
安新用帕子輕輕地擦拭了淚水,哭啼著說道,“當初被賣到簡家的時候還想過要找過父親的,而後幸好簡家老爺仁厚,簡夫人也寬容,在簡家當奴婢不愁吃穿,也是好的。”
“這也再也沒想著要找尋父了,就算是尋到了又如何呢?我一個奴籍之身,要贖我出府也需要大量的銀子,且也是丟臉的。”
夏初塵從安新的話中聽出來,她應該是想要離開簡府的,否則也不會怕贖身的錢多了。
念念滴答滴答地也陪著安新掉著眼淚,“娘親,這姑姑太可憐了,你不用怕贖身的錢,我給你。”
念念從小荷包之中挖出來一張百兩銀子的銀票。
安新一驚,連忙推辭,轉泣為笑道:“小郎君,這如何使得,且我如今就算是想贖身也是沒用了的。”
“你怎麼就耽擱到了這年紀?”夏初塵問道。
安新看著他們一行人,聽到這個問題就覺得奇怪。
夏初塵解釋道:“你長得實在是像我小姑子,我沒有惡意,也是想要救你一命,我不妨跟你透個底,方才我丫鬟說她們想讓你日後難產,其實應該不是。”
“原來如此,我就知道這大少奶奶不會如此狠心的。”安新慶幸著說道。
“若我猜測地不錯,你腹中孩兒過兩日就是七月份了吧?”
“算算日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