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卿輕聲喃道,而後轉身離去。
秋闈的日子越發的近了,林雙澤每日在府中溫習著功課,想要考取個好功名,不管如何,也不能給林恩丟臉。
而傅青城作為一國丞相,自是不好一直告假。
是以他剛銷假上朝,便被皇上隨便擇了個由頭,將主持秋闈一事塞進了他手裏。
聖上之命不可違,傅青城隻好領下,為這事,他沒少遭受太書院人的冷眼。
畢竟以往這事都是太書院的人領頭,如今卻是落在了他手裏!
……
秋闈這件事雖說麻煩,卻也不需傅青城做些什麼,監考的考官是從各部選出來的,是以傅青城這個主考官要做的,就隻是待考卷拿上來批閱一番便可。
秋闈一共三日,林雙澤從中出來時,像是落湯雞一般,狼狽的緊。
不過這幅樣子在一眾考生之間也算是合群。
唐卿卿站在不遠處,瞧著他的身影便迎了上來,低聲問了幾句,便帶著人朝林府而去。
不遠處,傅青城站在楊樹下,看著相攜離去的兩人,不知為何,心頭浮上抹阻塞。
林府。
唐卿卿送林雙澤一路回了臥房,倒是沒有像旁人一上來便問他考的如何,隻是讓人好好歇著。
而林雙澤這一休息便是兩日光景,直至第三日天曉,才堪堪緩回了神。
早飯時,兩人對坐在桌子前,林雙澤看著小口抿著米粥的唐卿卿,開口道:“這幾日在府內可是無趣?等一會兒向父母請了安,我帶你出去瞧瞧。”
唐卿卿聞言點了點頭,倒也沒推辭,隻是道:“聽聞人言,這次秋闈主考官是傅丞相?”
“嗯,不過秋闈一事向來由六部共辦,傅丞相這主考官也不過是掛個名頭而已。”林雙澤回答著。
唐卿卿聞言點了點頭,狀似無意問道:“對了,常聽人言傅丞相為了個青樓女子逼死了發妻,如今卻怎的不見那女子的動靜?”
“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學子們說了幾句閑話。說唐家小姐死那日,傅丞相便放話說他此生隻會有唐家小姐一個妻子,還要將那女子送回霖芳閣,可後來也不知怎的,那女子卻是沒有離開。”
唐卿卿聞言嘴角諷刺一笑。
他傅青城做慣了立牌坊的事,最後博取好名聲,定然不會落下什麼把柄在人手中。
“原是這般……”唐卿卿應了一句,便不在多言。
林雙澤看著她,放下手中的竹筷,沉聲道:“我有一事要問你。”
“何事?”唐卿卿一愣,詫異問道。
林雙澤舔了舔唇,直言道:“你不是琉染,對麼?”
唐卿卿一愣,目光對上林雙澤的眼,本欲出口的謊話轉了個彎。
“……你何時瞧出來的?”
“從我們說第一句話起便察覺出不對,但也沒多想,後來路遇傅丞相時便開始懷疑,你今日問了,便是確定了。”
唐卿卿聞言歎了口氣,淺聲道:“抱歉,瞞了你這般久。”
“……所以,你當真是唐卿卿?”
唐卿卿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其實說起來,這般光怪陸離的事情,若非真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她是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倒也是難為了林雙澤,沒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林雙澤出聲問道。
聞此問,唐卿卿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道:“本來是沒什麼打算,可前幾日聽聞了傅青城讓人撅了我的墳,便有些……”
她的話沒有說完,而那眼神中吐露出來的恨意也讓林雙澤心口一頓。
“想要做什麼是你的自由,雖然你並非琉染,但你終究是頂著她的身份,我也會將你當她一樣對待。”林雙澤說著,從腰間扯下枚玉佩遞到了唐卿卿眼前。
“這是我及冠時,母親贈與我的,你拿著它,便可動用我母親家的勢力。”
唐卿卿看著眼前的玉佩,莫名鼻尖一酸。
“這……不合適。”她拒絕道。
林雙澤瞧著她的模樣,將玉佩塞進了她手中道:“既是我提出來的,你收著便是,沒有合適與否。”
迎著他那雙堅定地眼,唐卿卿遲疑了許久,才點了點頭。
收下便收下,動用與否且到時再瞧。
秉著這樣的心思,唐卿卿將玉佩收了起來。
林雙澤瞧著她的動作,想了一陣兒道:“你可是想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