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該出手時就出手(2)(1 / 1)

回到家時,我想飛兒和笑笑都應該休息了,所以我換下衣服,輕手輕腳的放水清洗血漬。一個急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受傷了?衣袖上這麼多血。”我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飛兒已站在我身後。

我故作輕鬆道:“小傷,沒事,小點聲,別把笑笑吵醒了。”

飛兒又氣又急,說道:“傷在哪了?快讓我看看,衣袖都染了一大片,怎麼會沒事?”

看樣子是揭不過去了,我隻好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訴飛兒,囑咐她別告訴笑笑。因為纏了崩帶,她左右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說:“你去洗澡吧,別沾水,衣服我來洗”。說完,她便攬過衣服開始清洗。我心中一暖,暗自道:“受傷還能有這福利,不錯。”

房間裏靜得隻有輕輕的刷刷聲,我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飛兒抬起頭,半氣半笑說:“還杵在這幹什麼?是怕我洗不幹淨嗎?要我去叫笑笑來幫你洗嗎?”

“別別別。”我慌忙逃去浴室。

我想著剛才的情境,不由的傻笑、搖頭,心不在焉的站在花灑下麵,也不知道衝了多久,才回過神來。衝完涼我走出浴室,看見飛兒正在陽台上晾衣服,她的長發在夜風中輕飄,很像小雛菊的花瓣隨風而動。

她撩起襯衫的衣袖說:“衣服袖口破了,不能穿了吧。”

我走過去,看看了破口說:“我改天拿去補補,社區李阿姨縫紉技術很好,經她一補,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她感歎道:“你呀,這麼多年,為了笑笑,難為了。她打算什麼時候手術呢,我爸媽為此也備了些錢。”

“這些年,真是很感謝你們一家人,這麼照顧我們兄妹倆,說實在的,我左省右省也沒存下多少錢,幸好媽媽留下一件精美的翡翠觀音,找個好買家出掉,錢應該是綽綽有餘。因為手術風險極大,笑笑說想多陪我幾年,不到萬不得已,不想上手術台,上個月我陪她做過定期檢查,情況還算穩定,可這種病,有什麼穩定可言。”我有些無奈,手扶著護欄,望向無邊的夜空。

飛兒歎了口氣道:“唉,造化弄人。”忽然她拉起我的左手著急道:“說了不能沾水,你全當耳邊風,你看,紗布全濕了,要是傷口化濃怎麼辦?”

我把手抽回說:“沒事,我去換藥”。我找到藥箱,坐在沙發上用剪刀剪紗布。

飛兒在我身邊坐下,說道:“一隻手怎麼換,我來。”她輕輕地剪開紗布,看到縫了二針的傷口,眉頭一皺說:“你呀,也就一上戶口、辦簽證的片警,包都搶回來了,還去跟人家拚什麼命!”

我得意地說:“事發地點就在書報亭附近,我的地盤哪容得下那些飛車黨亂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哎喲!”飛兒用棉簽將消毒酒精塗在創口處,我冷不丁喊了句。

飛兒瞪了我一眼說:“你以為你能拯救全人類呀!現在知道疼了!手表報廢了吧?”說完她低下頭,對著創口嗬了一口氣,涼涼的、酥酥的,這一吹可不得了,我表麵很淡定,但內裏心跳加速,小鹿亂撞。可說到手表,我不覺有些發窘,那塊手表是我考上大學那年,莫叔叔和飛兒送我的生日禮物,我是極喜歡的,每天都戴著。

我慢慢從褲兜裏掏出表,賠笑道:“你看,還能走,經得起考驗,下星期我去換塊鏡麵,就能正常使用了”。

她收拾藥箱,微笑著說:“嗯,包紮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我心想:“唉,美好時光總是這樣短暫。”望著飛兒關上“禮崩樂壞”的門,我悻悻地走回我的房間——“世界末日”。躺在床上,腦海裏浮現飛兒剛才嗬氣的神情,溫柔細心,與職場雷厲幹練的作風判若兩人。我自由自語:“不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左右翻覆,腦海裏全是飛兒嗬氣時的溫柔,我用手輕拍自己的臉,淡定、淡定……

第二天,我依舊起早去買早點,正要換鞋出門,飛兒從洗漱間探出頭來說:“這個月早點我包了,你好好休息。”

我笑著說:“我好得很,又不是折了腿,買個早點,小意思。”

她橫了我一眼說:“呸,什麼折不折的,不許亂說。”

我揮了揮手裏便簽說:“好,我不亂說,你還沒寫呢,想吃什麼?”

飛兒堅持說:“還是我去吧。”

我換好鞋打開門說:“想吃什麼,再不說,我可走了,按“夢工廠”的家規,到時我買什麼,你可要吃什麼,誒,買個肉夾饃給你。”

她忙說:“去,你想胖死我?不安好心,我要皮蛋粥。”

回來時,笑笑也起床了,吃早飯時,因為我扣上了袖扣,並且笑笑要趕回學校上課,急著吃早點,所以沒察覺出什麼。吃完早點,大家上課的上課,上班的上班,該幹嘛幹嘛。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早上起來,我都特別期待晚上的到來,因為,晚上飛兒會幫我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