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風吹來雲彩朵朵,雲朵飄過天空時,在這個城市投下一半的晴明,一半的陰鬱,單氏集團將要開拓廣東的市場,飛兒通過層層選拔與考核,成為市場開拓團隊的一員,隨秦晗遠去廣州,以這個城市為基點輻射全省。雖然我嘴上說著恭喜和祝福的話,可在心底,我是不願飛兒去的,距離遠不說,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若是喜歡上大都市的繁華,不回來……
我從軍校畢業的那年,原本是要去成都軍區下屬的陸軍航空兵大隊從事相關工作,可為了笑笑,我告別了戰友,離開了部隊,結束了我所熱愛的軍營生活,考入警察係統,留在昆明。笑笑的病一天沒好,我就不能丟下她一個人,要是她的病好了,那不管飛兒去哪,天涯海角我都可以追著去。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眼下我哪也去不了,隻能希望飛兒的團隊能順利打開廣東市場,她能早些回來。
飛兒臨行前,我做了一桌她喜歡的菜為她餞行,每道菜她都嚐了一口,說道:“有好一段日子不能嚐到你的手藝了。”
笑笑微笑著說:“飛兒姐,那你快些回來,就又能嚐到哥哥做的菜了。”
飛兒笑道:“開拓外省市場,難易不知,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工作之餘,我會抽空回來的。”
我說道:“到了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因為工作忙,就熬夜或是不吃飯,多帶些衣服,三月剛剛回暖,多數時間還是挺冷的,要……”
飛兒打斷我說:“好了,危勇,你比我媽還囉嗦,我這麼大個人,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就別操心了,有空帶笑笑來廣州玩,我給你們當向導。”
笑笑拍手道:“好呀,你先去探探路,到時我和哥哥去了,你負責帶我們去玩咯。”
我說道:“笑笑,看你咋咋呼呼的,飛兒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玩的。”
飛兒捏著她的鼻子道:“隻要你們來,包你吃好玩好,讓你樂不思蜀。”
笑笑眯著眼睛說:“飛兒姐,就知道你最好了,記得早些回來呀,因為……”笑笑站到我身邊唱道:“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開。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把那花兒采……”
飛兒看了看我,微笑著拉過笑笑說:“知道了,鬼靈精。”
飛兒去了廣州,笑笑住在學校時,“夢工廠”就隻有我一個人,一個人吃飯、生活,日複一日,越發覺得冷清,我索性搬回了單位宿舍,有俞悅、東子他們在,也熱鬧一些。從飛兒走的那天起,我每天都會關注廣州的天氣,每天發短信給她,或是問安,問是提醒天氣,或是把我和笑笑的近況告訴她……也許是太忙碌,她的回複總是很簡捷,有時簡捷到隻有一個“好”字。盡管這樣,我還是樂此不疲的發很多很多給她,夜深人靜,有時聽到飛機飛過,我會對著天空問:“飛兒,你在飛機上嗎?什麼時候飛回來呢?”
雨季開始了,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周末我在房間打掃,透過窗子,我看見錢少的法拉利緩緩開進鳳凰小區,車停穩後錢少打著傘拉開副駕駛的門,笑笑下車躲進他的傘裏,錢少送她到樓道口,笑笑目送錢少離開後才上樓。
笑笑一進門,大聲道:“哥,我回來了。”
“我剛在擦窗戶,看到錢少送你回來,他怎麼不上來坐坐。”
笑笑說道:“我在車站等公交,錢少開車路過,就送我回來了,我讓他上來坐坐,他說還有事,就走了。”
“哦,他不上來就算了,我們開飯吧。”
周日笑笑和同學去郊外踏青,我閑在家裏無趣,小黑打電話約我去打台球,剛進台球館,就看到幾個同事圍著一張台球桌,有小黑、東子、小胡、還有俞悅,俞悅左手拿著架杆,右手揮杆一擊,一顆紅球漂亮地落入中袋。主球正對3分綠球,俞悅技法嫻熟,又把綠球打入袋中。
小黑遞給我一根球杆道:“危勇,你和俞悅打一局,為我們男同胞爭回點麵子。”
俞悅把手伸到小黑麵前,笑道:“小黑,這局你又輸了。”
小黑苦著個臉,從錢夾裏拿出一百元,拍在俞悅手上說:“看不出來,你這小姑娘這麼會打。”
我笑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