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左右,我們終於回到了昆明。
雨下得很大,解意開著車先送我回鳳凰小區,車開進小區,我遠遠看見公寓樓下站著一個人,大雨滂沱,那人直挺挺地站在雨中,全身濕透了。
解意道:“那不是錢少嗎?他站在你家樓下幹什麼?應該不是迎接你吧?”
我心裏不是滋味,說道:“一言難盡,先看看吧,委屈你晚些回家。”我讓解意關掉車燈,把車開進停車位。我靜靜看著錢少,又看了看笑笑的房間,雖然拉著簾子,但透出些桔紅色的燈光。
解意看了看錢少,又看了看我,又往樓上看了看,問道:“錢少喜歡笑笑?”
“應該是吧。”
“笑笑喜歡錢少?”
“應該有那麼一點點。”
“他們吵架了?”
……
既然被解意撞見了,依她的性子肯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與其她這樣喋喋不休的問,倒不如一次性把事情說個清楚,於是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她。
解意聽完後說:“危勇,這就是你不對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真情也好,假意也罷,日子久了自有分曉,你是好心辦壞事。”
我解釋道:“我隻是想保護笑笑。”
解意道:“保護?錢少站在雨裏,笑笑應該是知道的,她房間裏燈還亮著,如果她的心和是錢少一樣的,那一定也很煎熬,你真正保護到她了嗎?”我一時語塞,解意接著說:“順其自然吧,該來的總會來,受挫也是人生的曆練……”
解意還未說完,笑笑打著傘跑向錢少,把傘往錢少手裏一塞,轉身就走。錢少一把拉住笑笑的手,笑笑甩手掙脫,還用另一隻手不停地打錢少。雨聲太大,我隱約聽到“放開我。”“你聽我解釋……”我拉開車門正要下車,解意拉住我道:“再看看吧。”
錢少把笑笑攬入懷中,任憑笑笑又推又打,他也不肯鬆手,僵持了一會,笑笑停了下來,靠在錢少肩上哭了起來,我“嘩”的拉開車門向他們走去,他們倆矗立在雨中,全然沒有留意到我。我冷冷道:“錢莊,你在做什麼?還不放開她。”
他倆看到我都非常訝異,錢少慌忙放開笑笑,兩人幾乎同時說:“哥”,“危勇”。
我一把揪住錢少的衣襟,怒道:“你招惹誰不好,偏要招惹我妹妹,還當不當我是兄弟?”
錢少被我揪著向前幾步,手中的雨傘也掉在地上,錢少說道:“危勇,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
笑笑站在一邊無措地看著我倆,解意打著雨傘走了過來勸道:“危勇,你這是幹什麼?”
我對錢少說道:“好,你倒解釋解釋,今晚上唱得是哪一出?”
錢少昂首大聲道:“我喜歡危笑。”
我氣道:“你今天喜歡她,明天又會喜歡誰?”我一把將錢少推得老遠,用手指著他說:“還當我是兄弟的話,就離她遠一點。”
解意為笑笑打著傘,笑笑哭道:“哥哥,哥……”
錢少指著我說:“笑笑喜歡和誰交往是她的自由,你是她哥哥也不能這麼強權。”
我冷冷地盯著錢少,說道:“若是別人,我沒什麼意見,偏就是你,我幾千幾萬個不願意。”
錢少攥緊了拳頭,說道:“既然你這麼不講道理,就用兄弟的方式解決。”
言下之意,錢少是要和我單挑,以前在學校,我們發生爭議或分歧不能說服對方時,就是用比武解決,勝者擁有話語權。
我對笑笑說:“笑笑,你和解意先上樓去,我有話要單獨和錢少說說。”
笑笑似乎明白了什麼,跑過來拉著我的手道:“哥哥,不要……”沒等笑笑說完,我把笑笑推回解意的雨傘裏。
錢少看了笑笑一眼,也對解意說:“單小姐,麻煩你陪她上去。”
解意看了看我和錢少,欲言又止,她遲疑了一會兒對笑笑說:“要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