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昆明，已是筋疲力盡，隔著人海，我看到來接機的錢少和笑笑。笑笑上前問道：“哥哥，你的額頭怎麼了？”
我有氣無力道：“那裏的天氣太冷，路上全是冰，我不小心滑倒，磕傷的。”
“見到姐姐了嗎？”笑笑囁嚅數次，最後還是問了。
我沉默了一會說道：“見到了。”
笑笑問：“她不肯回來？”
錢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應該有幾分明白，他道：“我們先回去吧，回去再說。”
回到夢工廠，我在房間收拾行李，笑笑支走錢少，在外麵打電話，我隱約聽到一些，“你為什麼不肯回來……哥哥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你不知道？……你想什麼呢……”
笑笑打完電話走進房間，我裝作什麼都沒聽到，把行李箱裏的東西一件一件揀出來。笑笑道：“坐了這麼久的飛機，我看看你頭上的傷。”她伸手要去揭我頭上的紗布，我想被砸的那一幕，不由悲從中來，我撩開笑笑的手說道：“小傷，不用看了。”
笑笑固執道：“我看一下。”她輕輕揭去紗布，皺眉道：“傷口有些深，在發線裏，要是留了疤可不妙，你經常剃平頭，少了一小撮頭發就不好看了。”
我無所謂道：“沒事，大不了我把頭發留長一些。”
我心中窩著一股火，揀出那個木雕，順手丟進垃圾桶。笑笑伸手去撿，我大聲道：“不許撿。”
笑笑用手擦去木雕上的汙漬，也大聲道：“不許扔，好歹是我雕的，不看僧麵看佛麵。”
我走到書桌邊，取出翡翠觀音的小木匣，遞給笑笑道：“這樣東西，我一直想還給解意，如今給你也是一樣的。”
笑笑不肯接，說道：“就這麼急著撇清關係？還當我是妹妹嗎？”
見她不肯接，我隻好放回抽屜，說道：“你永遠都是我妹妹，哥哥心裏苦，你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你走吧。”我推她出門，關上門後，我從櫃子裏拿了一瓶白酒，猛喝幾口……我背靠著門，坐在地上黯然神傷，任憑笑笑敲門喊門，我都充耳不聞。
額頭上的傷已經好了，留下一個米粒大小的疤痕，起先笑笑見我，總勉不了盯著我的額皺眉。後來頭發長了一些，遮住了這個小瑕疵，她也就不皺眉了，但我心裏的疙瘩卻不得釋懷。春節將至，到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氣，這天我和笑笑正商量給莫叔叔拜年，忽然笑笑接到雷平的電話，說單天罡中風，正在醫院治療。
我和笑笑趕到醫院，隻見單天罡唇舌歪斜，半身不遂，手腳無法動彈。錢少後我們一腳趕來，站在一旁的雷平憤怒地擋著錢少說道：“你還敢來，單總如今成了這樣，都是你們害的。”
錢欲言又止，旋即站在一旁。笑笑哭道：“雷叔叔，發生了什麼事？爸爸怎麼會中風？”
雷平激動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秦晗勾結外人，設局陷害單氏集團，利用財富廣場的項目，騙了單氏3億多元的投資，如今公司官司敗訴，今天股東大會，秦晗又買通其他股東，投票將單總踢出董事會，並要單總承擔投資失利的全部責任，單總心力交瘁，當場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