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忠被逮捕後,拒不交待任何事實,也不為自己做任何申辯,始終保持沉默。我們先行對秦晗進行詢問。秦晗也表示願意說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我問道:“他們是怎麼綁走莫飛的?”
秦晗道:“那天俞文忠要我和對賬,我打開保險箱發現芯片不在裏麵,我們當即調取監控視頻,發現是飛兒拿走的。我當時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於是打電話約她見麵,叫她還回來。她說不想我被人挑唆,鑄成大錯,還說要交給警方。不知怎麼的,飛兒就暈了,然後俞文忠和小刀突然出現,說交給他們處理。我不許,俞文忠跟我講明裏機的厲害關係,硬要把飛兒帶走,無奈我隻好跟他們走。”
我問道:“芯片和三百萬都是俞文忠要的嗎?”
秦晗道:“不是,俞文忠隻要芯片,起先小刀問飛兒芯片的下落,她不肯說,小刀要動粗,我維護飛兒,就被他們一起捆了起來。我猜在解意那裏,於是叫小刀打電話向單解意索要,沒想到解意說隻要不要傷害姐姐,不論是芯片還是錢,她都給。我才知道飛兒為什麼要這麼做。小刀隨口說了三百萬,他沒想到解意真得會答應,小刀不敢把這事告訴俞文忠,於是找我叔叔秦海商量。秦海說三百萬單家絕對拿得出來,於是他倆合謀著五五分成。”
我問道:“勒索三百萬,俞文忠知情嗎?”
秦晗道:“俞文忠應該不知情,他綁飛兒,無非是要芯片,勒索三百萬是小刀和秦海私底下幹。”
我問道:“他們是怎麼強迫人質吃安定片的?”
秦晗道:“不是安定片,小刀一個人看著我們倆,他怕我們跑了,就給飛兒注射了鎮定劑。”
我問道:“秦海拿到東西後,他們為什麼不放人?”
秦晗道:“先前小刀一邊看人,一邊給你們打電話,秦海則藏在高架橋下等著拿東西,秦海得手後,小刀就叫俞文忠過來,因為俞文忠要驗證芯片真偽,後來秦海又說被警方跟蹤了,他要把人甩掉再過來,於是我們都在爛尾樓裏等他。”
我問道:“透露人質藏身地點的短信是誰發的?”
秦晗道:“是我發的,我看到小刀給飛兒打鎮定劑,還勒索三百萬,而且俞文忠一點不知情,事情的性質完全變了,後果無法預料,我擔心飛兒的安全,所以偷偷發短信給你。”
我問道:“你知道秦海的藏匿地點嗎?或者是他可能去哪裏?”
秦晗道:“我不知道他藏在哪裏,如果他要逃,一定需要錢,土地投資案他得了二百萬的好處,他買了黃金,在銀行裏開了個保險櫃,他膽子夠大的話,應該會去拿。”
按照秦晗提供的線索,我們和銀行取得聯係,得知黃金還沒有被取走,我們讓銀行工作人員密切關注,如果有人來取東西,立即通知警方。二個小時後,我們獲得情報,有兩個客戶來銀行保險櫃提黃金,我們立刻布控將他們抓獲,一個是秦海,另一個正是小刀,他們打算一起外逃。我們連夜審訊秦海,他表示願意供述犯罪事實,隻是認罪前要我轉一些話給飛兒。
我道:“你要我轉什麼話?”
秦海想了想,說道:“二十多年前單家起了大火,是我把她和危笑抱出來的,我希望她看在我救過命的份上,不要指控我。”
我驚道:“什麼,她們是被你抱出來的?”
秦海道:“是呀,二十多年前,我大哥秦江、單天罡、俞文忠合夥做玉石生意。我和俞文忠見人家賭石發了橫財,我們也很想試一把,於是我偷了單天罡的印章,與俞文忠一起,挪用了10萬資金到緬店賭石,沒想到輸得一敗塗地,血本無歸。我大哥知道後非常惱火,他帶著嫂子,押我去單家賠罪。當時單天罡的二女兒生病了,他沒有心情理會這些,讓我哥把我帶回去。單天罡出門後,我哥罰我在單家的客廳裏跪著,等單天罡回來。俞文忠得到消息也來了,我大哥脾氣火爆,動手打了俞文忠,俞文忠一時氣不過,還手打起來。扭打中俞文忠推了我哥一下,我哥碰倒了酒缸,缸子打破了,一缸酒全部流了出來,接著炭爐也被打翻了,火苗一下就躥滿了整個房間。我哥衣服沾了酒水,身上瞬間起火,我和大嫂拿掃把和窗簾往他身上撲,俞文忠看情勢不對,撒腿就跑。後來火勢越大越大,整個屋子都燒著了,我隻好自己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