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長,有什麼事,盡管直言吧。”
李牧走到崔雲對麵,緩緩落座,笑著問詢到。
崔雲猶豫片刻,半晌方才咬了咬牙道:“李兄,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鍾雲勝道長既然肯經由你的手,給我遞信,那想必你也是信得過的人,這道觀裏的人靠不住,我唯有靠你了。”
“道觀裏的人靠不住?崔雲道長言重了吧。”
李牧挑了挑眉,著實有些沒想到,崔雲居然會說這種話。
且不說自己初來乍到,就是山上這些道士,起碼跟隨崔雲也得有個一兩年,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崔雲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崔雲臉色陰沉的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衝李牧緩緩開口。
“李老兄,命案發生後,我第一時間召集了道觀中的弟子,想要找出被害者的身份,但是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什麼?”李牧皺起眉頭,他的好奇心此刻已經完全被勾起來了。
“我小緣山道觀內,一人不差,所有道士均在其列。”
這句話說完,李牧猛地頭皮一炸。
那天晚上,他和劉非曾又轉回到大殿親眼瞧見了死者。
他們親眼所見,死者頭上的發髻,如小緣山道士們的發髻如出一轍。
這種發量,不是常年蓄起的,根本攢不出來,而且從那人的其他特征看起來也分明與山中的道士別無二致,絕不可能是尋常人冒充的。
但……這就奇了怪了。
崔雲說山上的道士一個不少,那天晚上出現的屍體,又絕不會是普通人,多出來的道士,亦或者是這死了的道士究竟是誰?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李牧嘴唇抿起,眉頭緊皺。
崔雲也同樣愁眉苦臉,神色犯難。
觀禮大典迫在眉睫,眼下這殺人案的事卻愈發撲朔迷離,倘若今晚再查不出些東西來,萬一在明日大典舉行的檔口,再出什麼幺蛾子,那崔雲這麼多年的心血恐怕也就要廢去大半了。
半晌,李牧沉聲開口道:“崔道長,我覺得解鈴還須係鈴人,想要捉住事情的根由,還是得從對方動手的目的叉起,也免得我們無的放矢。”
崔雲一怔,低聲問詢到:“李兄你的意思是?”
“對方既然殺了人,那必是有所求,隻是他求的什麼,又為什麼要殺這個人,恐怕這些東西,就隻有崔道長你能想出一二了。”
被李牧這麼一提醒,崔雲立馬閉目冥思起來。
最近值得如此大動幹戈的大事,整座小緣山上,恐怕也隻有觀禮大典這麼一件事,而小緣山之所以要舉行觀禮一事,自然也是有所求……
等等!
難不成是自己的需求,不合了某人的心意?
崔雲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李牧見狀,也知道崔雲多半是想到了什麼,急忙低聲問詢。
“崔道長可是想到了什麼?”
“確實想到了些事。”
崔雲頓了頓,冷靜的回到:“李兄,你是自家人,我就也不再遮掩了,小緣山之所以會舉辦這次大典,其實主要是為了一件事。”
“什麼事?”李牧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