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也很快恢複了情緒,帶了兩條躍躍欲試的狼犬跟著二叔、三少一同去打獵,張奎帶著原子留在帳篷這邊生火,陸湘湘跟流清芳則在劉濤、方葉桐的陪護下,一起到帳篷附近砍一些小樹枝回來充當柴火。森林的好處就是遍地都是柴火,不用擔心要去很遠的地方,人多,危險也就大大降低了。
黃華看到一隻野兔子,一高興,端起沙漠之鷹就要一通掃射,被三少一把拉住了,“你這是想吃烤兔肉,還是喝碎肉煲湯呀?被你這一轟,這兔子都要炸爛了,還好你拿的不是燃燒彈槍,不然我們直接就一邊打獵一邊吃了。”
“這才好呀,多帶勁。”黃華嘿嘿笑著,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收回了槍,心想,這沙漠之鷹的威力可不是蓋的,別還真要去撿肉碎了。黃華身邊的三少也端起了槍,對著兔子就開了一槍,說時遲那時快,兔子腿上中了一槍,一拐一拐地跑不動,黃華趕緊跑上前去揪著兔子耳朵就拎起來了。
兔子的腳上有血在往外滲,黃華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忍心了,對於黃華而言,唯一的一次殺生現場也不過是跟著母親去買魚,“要哪一條?”魚攤上五大三粗的老板問,年幼的黃華抬起頭,看到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圍著一條油膩膩的圍裙,上麵有著濃厚的血腥味道,黃華低下頭,看上一條歡快遊著的魚,伸手指了指,“老板,就這條好了。”看到黃華伸出的小手,母親在一旁微笑,一伸手,就幫他選定了那條魚。“好嘞。”魚販的臉上掛上笑,泛著油光的臉上,五官都擠到一起,說話間已俯身抓了魚,狠狠地摔在地上,一下,兩下,年幼的黃華看著母親微笑的臉,突然就覺得有一絲寒意,魚販力道大,魚很快就有些懵了,於是被抓上砧板,又順手抓了個什麼敲擊魚頭,魚不動了才拿起刀麻利地刮著魚鱗。
這件事情,一直記在黃華年幼的心裏,他總覺得自己是一個劊子手,起碼也是個幫凶。晚飯很豐富,烤了幾隻兔子,還有一隻小野豬,大概也是乳豬,在火上烤了不久,香味就溢了出來,竄進每一個人的鼻子裏。
“哇,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方葉桐看著火上串起來烤的野味,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火光映在他的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那是一種單純的欲望,因為饑餓。
“方葉桐,口水啊,你把口水滴上去我們就沒法吃了。”流清芳嚷嚷著拉開方葉桐,兩個人拉扯著,劉濤站在背後冷不丁說了句話,方葉桐便趕緊拉著流清芳坐了下來,一邊還用手拍著自己的胸脯,小聲說著:“小生怕怕……”流清芳笑得不行,一把拉下臉,湊近火光,壓低聲音學了劉濤的話,“好辦,口水滴上去的話,我們今天就吃人肉好了,誰滴的口水,就烤了誰。”“咦,你這個惡魔。”方葉桐跳了起來,撞到一旁的林翔,看著這些活寶,陸湘湘笑了,這還是頭一次發現,原來流清芳也有這麼惡搞的一麵。
二叔拿出煙杆子打算抽上幾口,老大叼著煙就過來了,“老哥哥,嚐嚐我這個。”老大從口袋裏掏出煙遞了過去,二叔看著這短短的香煙,又看了看自己的煙杆子,說:“好吧,今兒個我也開開洋葷。”聽了二叔的話,三少笑了起來,“叔,我們村頭一次這麼熱鬧,如果這會兒是在村子裏,鐵定更熱鬧。”二叔點頭笑笑,大拇指跟食指捏著煙,老大按了火機遞過來,二叔偏偏頭,湊了上去。
二叔深深吸了一口,看了看不遠處,百事通帶著騰龍幾兄弟在打撲克,不時爆出幾句粗口,林翔則被流清芳她們圍著講話,雖然聲音不大,但也算聽得真切。
“林翔,剛剛上來的時候你一個勁地喊著水裏有東西,說說,你遇到什麼了?”不愧是百曉書生,方葉桐已經掏出本子候著了。林翔笑了笑,看著火上烤得不時吱吱作響的野兔,起身把野兔翻了個個兒,繼續烤。
“別吊我們胃口了,快說吧。”黃華也開始催了,很快就被流清芳的粉拳在肩膀上擂了一把,“就你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