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是極少這樣自報職務名號的,但他為了爭取時間挽留住魏民,也隻好破例了。
一聽是東山市的市委書\/記陳聰,魏民就想起了那一次陳聰和秘書穿著工人製服去織布車間的情景,道:“陳書\/記,你好。”
“魏民,你好,我們見過麵的。”
“我知道,當時我真以為您是市政策研究室的,過後,我才知道您是市委書\/記。”
陳聰問道:“你為何突然辭職了?”
“陳書\/記,我辭職的事早就考慮很久了。那一次您和您的秘書說是市政策研究室的去找我們做調研,當時我也說了不少。過後,廠部的那些人開始找我的麻煩。不過,我也早就想辭職了,正好趁機就把工作給辭了。”
“你辭了工作準備去哪裏?”
“我準備去上海,我的幾個大學同學在上海創辦了一家紡織公司,兩年之前他們就邀請我過去,但我當時舍不得老婆孩子,隻好就拖到了現在。嗬嗬,現在孩子也上幼兒園了,我也能離開了。”
“魏民,我以市委書\/記的身份懇請你留下來,咋樣?”
“什麼?讓我再留下來?”
“是的,東山市棉紡廠離不開你,我準備讓你出任廠長,你還是回來吧。”
魏民頓時不說話了,在進行認真的思考。陳聰也不說話,在耐心地等著他的回複。
過了幾十秒鍾,手機中終於又傳來魏民的聲音:“陳書\/記,謝謝你的好意了!我已經和上海那邊都談好了。我去給他們當技術總監,他們給我年薪,也會給我解決住房,這麼優厚的條件,我實在不願放棄。”
“魏民,你不同意回來擔任廠長?”
“是的,棉紡廠現在隻剩下一個空殼了,積重難返,存在的問題太多。即使讓我當廠長,我也無能為力了。”
“魏民,你再仔細考慮一下。”
“陳書\/記,我再一次向你表示感謝,感謝您對我的信任。我在棉紡廠工作了六年,這六年下來,棉紡廠一年不如一年,偌大的廠子看上去像個巨人,但實際上已經離破產倒閉不遠了。我真的無能為力。”
“那你現在已經到了上海了?”
“還沒有,我正在往機場趕。”
“是省城的機場嗎?”
“是的。”
“幾點的航班?”
“下午四點。”
“魏民,既然這樣,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我隻能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
扣斷電話後,陳聰一看手表,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離四點還不到兩個小時。
陳聰當即下令:“廖水,讓蕭震派輛警車開道,我要立即趕往省城機場。”
“是。”
聽到這裏,大家都知道了,陳聰為了挽留住魏民,決定親自趕往機場。從東山市到省城,距離遙遠,即使跑高速,也得兩個多小時。何況機場還在省城的北邊,距離更遠。
郭祥道:“恐怕四點之前趕不到省城機場。”
陳聰道:“趕不到我也得去,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看出我的誠意。有了魏民,這廠子就有救。如果魏民真的走了,這廠子隻能等著關門歇業了。”
陳聰邊說邊快步走出了會議室。廖水已將帶著司機將陳聰的專車停在了門口,專車前邊正有一輛警車準備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