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不會說是你說的吧。”
“不是我說的。”陸霆森向來不會邀功不是自己做過的事情。“但是我一手策劃的，執行人是裴總監。”
……*
東城的天，剛蒙蒙亮。一個曼妙的身影隻著了一件男人的白襯衫，坐在陽台上，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的日出。
“我說怎麼睜開眼沒有看到你。”裴總監裹著鬆垮的睡衣來到她身邊。“是不是覺得東城的日出特別美？”
“嗯，很美。”麗莎轉回身來看著他。“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是不是我出來的時候吵醒你了。”
“我的覺本身就沒有那麼多。”裴總監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隻要我的出現沒有打擾到你看日出的雅興就好。”
“怎麼會呢。”麗莎莞爾一笑，成熟女人的氣息一覽無遺。“隻不過我在考慮一件事情。”
“嗯？什麼事情？”
“我和你之間的事情。”麗莎歪著頭看著他，輕而易舉的便捕捉到他眼神中的緊張。“我之前明明對你做過那樣的事情。為什麼你從來都不怪我。”
“怪你什麼？”裴總監靜靜的看著她，心裏絞痛著。“怪你跟別的男人從我身邊走掉？還是怪你有了別的男人的的孩子？”
“都有。”麗莎向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拋棄過你兩次。可是，每當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是願意接受我。”
“我隻是暫時還愛著你。”裴總監淡淡的笑著。“因為還愛著，所以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走投無路。”
“你認為我是走投無路才來找你的嗎？”
“不然呢？”裴總監非常有自知之明。“你是老鷹，如果可以毫無顧忌的讓你在天空自由翱翔，你絕對不會落地。一旦落地，就說明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者是遇到了困難。難道我說錯了嗎？”
“沒有。”麗莎斂下神色。“我逃婚了。在神父麵前許下誓言的那一刻，我後悔了。我不認為我可以接受婚姻對我的束縛，更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一生幸福承諾出去。”
“那個男人，愛你嗎？”
“愛吧。”麗莎也不確定。“應該是愛的。如果不是因為愛我，又為什麼會接受我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又為什麼會在我被拋棄的時候關心備至的陪伴在我身邊？”
“那你愛他嗎？”
“不愛。”麗莎嘴角苦澀。“我是不是一個很過分的女人？明明不愛，明明不喜歡，卻還是會和他在一起，還是會故意去傷害別人的感情，我這樣的人應該以後會下地獄的吧。”
“嗯，會下地獄的。”裴總監握住她的手，神色複雜。“但即便你將來會下地獄，也無法彌補你曾經傷害過的人。”
“但是在這群人裏，你被傷害的最深。”麗莎抱歉你的看著他。“我過段時間還是會走，我這一次來隻不過是想要見見你。”
“我知道。”裴總監聲音沙啞。“我說過的，你是老鷹，屬於天空，並不屬於任何一個人。”
“我希望你以後可以忘記我。”麗莎嘴角淺笑。“不要一直活在我的陰影當中，我的確對不起你，但不代表你不可以擁有美好的愛情。”
“美好的愛情究竟是什麼啊？”裴總監將她扯入懷中，牢牢地抱著她。“麗莎。對於你來說美好的愛情到底是什麼？對於你來說，真正能夠讓你收心的那個男人又會是誰。”
“不知道。”麗莎雙手抱在他的腰間。“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答案，那我就不會這麼多年來來回回的徘徊在痛苦的邊緣。”
“我以為你一直以來都很瀟灑。”
“不。傷害別人的同時我自己也很受傷。”
“既然受傷，為什麼不能夠停止傷害。為什麼不能夠給你，以及給別人一個喘息的時間？”
“也許這就是我。”麗莎緩緩地閉上雙眼。“喜歡無休無盡的傷人，哪怕有些時候我也會遍體鱗傷，卻依然停不下來。”
“你的喜歡真的很特殊。”裴總監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重擊了一般，很疼，很悶。“這一次打算什麼時候走？”
“一周後。”
“需要我去機場送你嗎？”
“不，不要送我。”麗莎淺笑出聲。“你知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離別。還有，我也很不喜歡煽情，所以請你不要送我。”
“好，不送你。但希望你以後可以照顧好你自己。不要經常弄到遍體鱗傷再回來。”
“我不會回來了。”麗莎承諾。“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