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讓蒼伶在他的手裏多呆一秒。
“跪下。”牟正霆盯著他發話。
牟聿沒有動作,回視著他。
“周福,請家法。”
周福應下,沒過一會兒,恭敬的端上了一個盒子。
裏麵擺著一條軟鞭,周福拿在手裏,站在了牟正霆的身邊。
“你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忤逆尊長,自然應該家法伺候,牟聿,你身為牟家的繼承人,這點,沒忘了吧。”牟正霆說著話,煙霧從嘴裏吐了出來。
牟聿盯著那條軟鞭,就是這條鞭子,小時候在他和牟啟的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疤,牟正霆從來不會以德服人,他的教育方式,就是家法。
“你若不受,那就讓那女人替你受!”
牟聿咬牙,屈膝,在牟正霆的麵前跪了下來。
“打,給我狠狠地打,打到他怕,打到他求饒!”牟正霆發話。
“二少爺,得罪了。”周福對著牟聿行了禮,嘴上說著得罪,可是手上的鞭子卻狠狠地落了下來。
牟聿忍著劇痛,一聲不吭。
牟正霆坐著,聽著周福揮舞鞭子的聲音,感受著牟聿那盛怒的目光,笑了。
“牟聿,我今天打你,是為了要你記住。我還沒死,隻要我活著一日,牟家就還是我在做主,你做為我的兒子,我給你什麼,你就受著。我要你娶的女人,哪怕就是個死人,你也得把棺材給我抬進門來!”
牟聿出了一身的冷汗,鞭子撕碎了他身上的衣服,劃破了血肉,整個後背已然一片血肉模糊,可是他卻仍然挺直了身子,別說求饒,就連一句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大門口,蕭楚推著牟啟進門來,見到廳上的一幕,牟啟也是麵色一白。
他的手抓緊自己的膝蓋,些微顫抖。
“父親。”牟啟出了聲,輪椅在推動之下,緩緩的進了門。
“二弟這脾氣,做事確實欠考慮,隻是,凡事都有商量的餘地,請上家法,是不是太嚴重了?”
牟正霆掃了牟啟一眼,並沒有叫停。
牟啟瞧著牟聿那已然被血染紅的背,血腥之氣讓他蹙起了眉頭。
“父親,您是想讓牟家再無一個健全之人嗎?”牟啟沒有忘記自己的腿是怎麼廢的,那一道道鞭子抽下來,血肉模糊,筋骨寸斷,就連醫生都束手無策。
“我是兄長,弟弟犯錯,我也有責任,您若是要罰,就罰我吧,反正我已是廢人一個,身上多幾道疤也不算什麼。”牟啟說著,已經是自己推動輪椅到了牟聿的身邊。
“不用你多管閑事。”牟聿側頭,他臉色蒼白,忍著劇烈的疼痛,狠狠地瞪著牟啟。
周福的鞭子還要落下來,牟正霆抬手,阻止了他。
“今天就到此為止。”牟正霆走了幾步,在兩人的麵前停下。
“你們倆兄弟和睦,也算是讓我有了一些欣慰。”牟正霆居高臨下的盯著牟聿,笑得陰寒。
“牟聿,作為父親,我也不想把我們倆的關係鬧得這麼僵。女人嘛,玩玩就行了,你若想要,留在身邊做個床伴也沒什麼,隻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關係到整個家族的顏麵,你要懂得為父的苦心。”
說完,牟正霆已經是邁著步子離開。
“周福,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