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伶帶著白執上了樓,樓上四間臥房,她和牟聿住了一間,紀瑤光住了一間,隻剩下中間兩套,蒼伶選了紀瑤光隔壁的一間,將白執的行李放了進去。
這間房子稍次一些,沒有單獨的陽台,不過一應設施也算完善,單獨的洗手間和一個落地飄窗,站在飄窗之上,剛好能夠看到左右兩邊的陽台。
蒼伶一屁股在床上坐了下來,悻悻著,沒有力氣講話。
白執打開行李箱,裏麵沒有幾件衣服,多的是一些電腦配件,他將背包放下,將裏麵的電腦整齊的擺在了書桌上。
“喂!”蒼伶見他將她當成了一個透明人,忍不住出聲,“你都不問問我出了什麼事?好歹也安慰幾句啊。”
白執沒有停下動作,拉開窗簾,天色已黑,海浪聲時有時無。
“你需要的不是我的安慰。”白執很有自知之明,他將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掛進了衣櫃之中,毫不在意蒼伶的情緒變化。
蒼伶撅著嘴,還在生悶氣。
“我覺得……”白執突然站定了身子,轉頭,看著蒼伶,“牟聿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
蒼伶抬眼,“是不是變渣了?”
白執挑眉。
牟聿個性他是有所了解的。
他將蒼伶看得極重,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就算知道他對蒼伶沒有二心,也斷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接受他住進來。
可是,剛才他的態度和表情,讓白執有些不解。
“我不太懂你們這些情情愛愛。”白執很認真的說道,“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
白執一貫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從不會多管閑事,可就是他這般木訥的人都能明白牟聿有多麼在乎蒼伶,為什麼反而身在其中的蒼伶卻看不出來呢?
蒼伶也沒有想到白執竟然會這麼說,他可不像是個會當和事佬的人。
“夫妻之間,如果有誤會或者苦衷,是需要溝通的,是嗎?”白執問她。
這麼一說,蒼伶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自慚形穢。
都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牟聿讓紀瑤光住進來她已經心裏很不舒服了,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牟聿一定也跟她一樣不好受吧。
想到這,蒼伶回想起剛才見到的牟聿坐在沙發上那個受傷的表情,心裏猛然一疼。
該死的!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聖母了?
“已經很晚了,先休息吧。”蒼伶起了身,朝著門外走,到了門口,她又看了看盡頭的那間房,又回過了頭。
“不管怎麼樣,既然來了,就總得幹點什麼。”蒼伶說道,“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怎麼樣。”
回到自己的房間,牟聿已經在洗漱了,蒼伶聽著洗手間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心裏的別扭滋味更甚。
今天這事,好像大部分並不是她的錯,所以,就算要道歉,也不應該是她先低頭吧。
她脫了衣服往被窩裏一鑽,想了很久。
等會,如果他主動跟她認個錯,她就原諒他算了。
過了好一會兒,洗手間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蒼伶連忙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