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氣,下了一場毛毛雨。郊區的路沒有鋪上水泥,走過來一路泥濘。
蒼伶和白執兩個人特意打扮得普通了些,撐著傘,走進了一處村子。
說是村子,這些年城市的發展過於迅速,住在這邊的人年輕人都搬去了市中心,隻留下一些行動不便不肯挪窩的老人。
蒼伶一腳深一腳淺的進了村子,拿著地址比對過後,來到了一家小平房的前麵。
白執正要敲門進去,蒼伶一把拉住了他。
“你幹嘛?”
“去問問。”白執回答。
“你傻啊。”蒼伶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我們一看就是外地人,貿貿然進去,那肯定會被懷疑啊,你到時候還能從他嘴裏套出什麼話來?”
白執皺了皺眉,不作聲。
蒼伶環顧了四周一眼,看到旁邊一家正在冒著煙火的小農院,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院子裏的門是虛掩著,門縫裏看過去,裏麵的擺設還算整潔,看得出來主人家的勤快,隱隱的,裏麵的廚房有老婦人正在燒柴火,蒼伶清了清嗓子,拍著門板。
“您好,請問有人在嗎?”蒼伶問了一句。
老婦人聽到聲響,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慢慢的走了出來。
“你們是……”
“奶奶您好。”蒼伶笑著,“是這樣,我和我弟弟開車,路過這邊,車胎爆了,救援隊要一會兒才來,我們想過來,借個洗手間,行個方便。”
老婦人打量了一下蒼伶和白執,終究是沒有拒絕,開門讓他們進來。
“外頭冷,去烤烤火吧。”等從洗手間出來,老婦人見蒼伶一身都被雨飄濕,好心的說了一句。
“哎,謝謝奶奶。”蒼伶在灶台邊坐了下來,笑得乖巧,“奶奶你人真好,我一路問過來的,剛才經過隔壁那家,那個人凶得很呢。”
婦人聽到這話,往隔壁的方向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可不是嘛。也幸好你沒進去,不然,非得被訛上不可。”
蒼伶與白執對視了一眼,她笑著,“這麼恐怖嗎?上個廁所,不至於吧。”
“你可是不知道。”女人總是愛說閑話的,這個特征,年紀越大就越明顯,“那一家,是咱們這村子裏出了名的潑皮。”
“這些年,都不曉得訛了多少人了,咱們,看見他都得繞著走。”
蒼伶心領神會,“不會吧,我看他的樣子,也挺年輕的,不到四十,竟然是個潑皮?”
“可不是,他呀,自個兒父母死得早,討了個外地老婆,領了個丈母娘過年,這一天天,輕則罵,重則打,我在這隔壁聽著,嚇人的很。”
“他打人?”蒼伶驚訝,“還是打自己的嶽母?”
這相當於是個重大發現了。
是不是就說明,或許,李桂芬身上的那些傷,是錢誌遠虐打所致?
“我剛才,好像沒看見他家有其他人啊。”蒼伶將話題續了下去。
“哪還能有人啊,聽說那老婆子出了車禍,被人給撞了。”婦人歎了口氣,“也是命苦,跟了個女兒,一點福沒享到,再搭上條命去,到時候別人賠了錢,也得被那兩個沒良心的給霍霍了。”
“車禍?”蒼伶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