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館二樓的走廊上,一個西裝革履的眼鏡男,正背對著房門責問穆鎮南夫婦。
"爸媽,你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小武他做事沒分寸,你們也跟著瞎胡鬧。"
穆盛文卷著手裏的聽診器,還好羅夢沒什麼大礙,否則真要出洋相了。
"大哥,二嫂她沒事了吧?"
"這會兒知道怕了?不是我說你——"
"夠了!"
突然打開門的穆盛淵,打斷了四個人的談話。
穆盛武這個罪魁禍首,急忙討好地湊過去,"二哥,我能進去看看二嫂嗎?"
"看什麼?看她還有沒有命活著?"
"我——"
穆盛武剛想為自己辯解,可一想到羅夢還躺在床上,隻好什麼也不敢說了。
豪華的歐式雙人床,穆盛文再次確認羅夢沒事後,終於替他們夫妻趕走了門外的人。
穆盛淵坐在高高的床邊上,那些藥,連他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了,更別說還有心髒病的羅夢了。
他把被子又替她掖了掖,羅夢的小臉由於藥的緣故,此刻依然緋紅著,相較於平日蒼白的臉色,反而顯得嫵媚起來。
"唔……"
看樣子,藥效發作了。
穆盛文這個庸醫,肯定是故意不給羅夢開藥,還說什麼有副作用,要不是害怕人多嘴雜,也不會叫他這個眼科大夫回來。
"好熱……"
"……"
穆盛淵咬一咬牙,幹脆把她身上的被子全給掀開。
羅夢像條蚯蚓一樣來回扭動,"嗯……"
她用力扯住毛衣的前襟,誇張的一字領被她拽到胸口跟前,白嫩的肌膚此刻泛著淡淡的紅暈,像一顆誘人的櫻桃,等待口渴的路人嚐鮮。
穆盛淵清了清嗓子,低咳聲驚醒了意亂的羅夢。
"這是,哪兒啊?"
羅夢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煙了,說出來的話更是沙啞的不行。
她扭頭看到床頭櫃上的水,正要伸手端過來,穆盛淵已經快一步,遞到了她的嘴邊。
"謝謝。"
她像個行走在沙漠上久逢甘露的旅者,一杯水不夠,她又再要了一杯。
穆盛淵輕歎,"今晚你先住在這兒,我還有事,待會兒讓傭人來照顧你。"
"好。"
羅夢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穆盛淵傾身扶住她,"還想要什麼?"
要你。
羅夢紅著臉,默默地搖搖頭,"我想,去洗個澡。"
"先坐好,我去幫你放水,"穆盛淵將她靠在床頭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你,要不要去醫院?"
"不要!"
她這個樣子去醫院,不是讓陳醫生笑掉大牙嗎?
穆盛淵沒再說什麼,走進臥室的衛生間,這才想起來,因為不常住,所以隻有簡單的淋浴。
"淋浴可以嗎?或者,到小武的房裏洗?"
"淋浴就行了!"
羅夢艱難地撐下床,穆盛淵走過去扶她,可一碰到她的手,她又緊張地縮了回去。
"你忙你的去吧!"
她歪歪扭扭地走進衛生間,看看鏡子裏的自己,嬌豔得像朵花兒一樣。
她剛才就是這樣,傻傻地躺在穆盛淵麵前的?
這也,太丟臉了!
她恍恍惚惚地脫掉衣服,冰涼的水柱拍打在她臉上,像是給了中暑的人,一根大大的冰淇淋。
"羅夢?你好了嗎?"
大概二十分鍾之後,穆盛淵敲響了衛生間的房門。
門裏隻有嘩嘩的流水聲,他再問了一遍,"羅夢?羅夢?"
他隱隱的不安起來,手在門把上緊了鬆鬆了緊,輕輕一推,果然反鎖了。
"羅夢,你再不回答,我就踹門了!"
他的耐心一點一點被消磨,時間又過了五分鍾,他忍無可忍,終於踢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