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夢再次住進這間病房,幾天之隔,她的世界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連走在大街上,都能被人給認出來,就差沒有指著她的鼻子,說她是個不要臉的醜八怪。
看來這顆心髒,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更何況,她也確實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她有什麼資本,去和那些傷害她的人鬥呢?
她隻不過,是一棵無名的雜草罷了。
"你醒了?"
羅夢這才發現,角落裏還坐著個人,她虛弱地側過頭,"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怎麼會,至少得等你平安無事吧!"
林耀從昏暗之中走過來,依然俊朗的模樣,仿佛漫畫裏的人物。
他把雙臂撐在床邊上,"你怎麼沒告訴我,你做過心髒移植的手術?"
羅夢麵露難色,"我也有我的私心,想活得正常一點。"
"可你今天太危險了,先是PUB,再是直播,那個臭小子,我一定幫你找出來,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林耀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義憤填膺,他倒也不一定真的會去,可聽在羅夢耳中,暖在了她的心。
她突然反應過來,"現在幾點了?咱們還來得及倒數嗎?"
"放心,還有半個小時。"
羅夢總算鬆了口氣,要是錯過了時間,這一晚上的罪就白受了。
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林耀急忙扶住她,"說說你的心髒吧?八卦一下,知道是誰捐贈的嗎?"
他似乎並不清楚鬱如霜的事,羅夢暗自一考慮,還是先撒個謊比較好。
"是我一位學姐的,很幸運,讓我遇到她,可是這也意味著,她要失去自己的性命。"
羅夢淡然地敘述著往事,似乎那些記憶裏的傷疤,都已經不存在了。
可林耀知道,這對於她來講,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釋懷的,他還想再問些什麼,病房的大門,卻突然在此時被人打開了。
來人沒有敲門,不可一世的態度,竟讓人有些膽寒。
林耀勾起嘴角,"穆少這麼有空,不用陪著新歡嗎?"
穆盛淵沒有和他搭話,而是徑直走到了病床跟前,"你沒事去那兒湊什麼熱鬧?"
"誰說我沒事了?"羅夢撅起嘴,"我也有我的日子要過,穆先生不用費心管我。"
"不用管你?你把自己弄成這樣,就是所謂的想要的日子?"
穆盛淵擰緊眉梢,如果不是小武跟他說了直播的事,他都還不知道,她的妻子,和別的男人跨年去了。
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心裏堵得慌,尤其林耀還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可她明明是他穆盛淵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他能染指的了?
"穆盛淵,如果你是來吵架的,那又何必為難自己,畢竟你已經和羅夢離婚了。"
林耀不忍看羅夢委屈的模樣,可穆盛淵哪是會聽勸的人。
"誰說我們離婚了?你現在覬覦的女人,依然是我穆盛淵的妻子!"
這是什麼意思?
全世界都知道他們離婚了,可他現在卻說,羅夢仍然屬於他?
就連羅夢也是稀裏糊塗,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說我們,還沒有離婚?"
"是你太天真了,還是我的表述有問題,我們隻是簽了協議而已,根本還沒公證過。"
"……"
原來,他是和媒體玩兒了個文字遊戲。
林耀抱著胸,審視眼前的男人,既然他還沒離婚,但是又和鬱如霜牽扯不清,這種腳踏兩隻船的做法,他是最看不慣的了。
"沒離婚也不要緊,反正是早晚的事,從現在開始,羅夢由我來接手,你穆家二少,還是去操心別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