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林太醫到,開了幾貼藥,小香親自煎藥服侍衛雲兮喝下。衛雲兮這才覺得渾身舒泛了點。
王子貞與雲貴嬪聽聞她染了風寒,連忙過來請安。衛雲兮少不得披衣與她們說著話。整個長明宮中寂寂無聲,除了時而說笑聲蕩漾開來,更添靜謐。衛雲兮在女官的簇擁下,容色素淨,雖有病容但是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憐。
王子貞看得心中暗道:這樣的女子連木頭人都會動心啊。
雲貴嬪說了一陣子的話,忽地道:“也不知那蕭王殿下要在宮中住多久。這後宮中雖然各宮各院都看管甚嚴,但是終究是後宮女眷之地,實在是不宜像蕭王殿下這種男人住著,免得又是閑言碎語一堆。”
衛雲兮心中一突,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王子貞見雲貴嬪失言不由回頭輕叱:“晴妹妹,你怎麼挑這個時候說這些話?”
衛雲兮聽出她們話有緣故,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子貞為難地看了她一眼,雲貴嬪也自知失言,隻噤聲不語。衛雲兮輕歎了一口氣,揮退了眾女官,這才問道:“這下可以給本宮說了吧?”
王子貞與雲貴嬪對視一眼,這才道:“也不值什麼。就是今天忽然聽見有傳言,說是娘娘與蕭王殿下……過往甚密。”
衛雲兮一驚,不由直起身來。不會是昨夜的事被人發現了吧!
她背後冒出冷汗,一雙美眸如電掠過眼前兩人的麵上,似要看出她們說的是真是假,是道聽途說,還是過來特意詐她的。王子貞與雲貴嬪對上衛雲兮探尋的美眸不由心中一震。她們還從未看見一個女人有這樣森冷而不動聲色的寒眸。
“娘娘,千萬別生氣。這隻是流言罷了。也許是昨夜皇上在這裏宴請蕭王所以才有這種話來。”王子貞連忙解釋道。
雲貴嬪卻不同意,她道:“才不是昨夜的事,臣妾聽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娘娘在禦花園中與蕭王殿下……”
“嘩啦!”她還未說完,衛雲兮已冷冷掃落手邊的茶盞。上好的青瓷茶盞裂成了千萬片。王子貞與雲貴嬪連忙噤聲。底下候著的女官與宮女們聽到聲音連忙前來收拾。
衛雲兮冷笑:“無知宮人的傳言,兩位竟也信了。”
王子貞見她真的生氣了,連忙拉著雲貴嬪跪下:“臣妾該死!不該拿這種糊塗話來讓娘娘氣惱。”
雲貴嬪還要再說,被王子貞一拽,不由悻悻住了嘴。
王子貞磕頭:“娘娘消消氣。臣妾再也不敢了。”
衛雲兮心中怒氣翻湧,隻覺得頭更疼了。她努力平息了惱意,上前親手扶起她們兩人,緩和了語氣:“兩位請起,是本宮氣得昏了。兩位妹妹告訴本宮這事也是為了本宮好。”
王子貞見她臉色煞白,安慰道:“娘娘,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日久了這傳言就會消失了。”
雲貴嬪連忙也說:“是啊,讓皇上把蕭王請出去好了。”
衛雲兮心中冷笑,這流言若是無心的也就好了。若是有人有心散播,那怎麼會輕易地就煙消雲散呢。而且要是她心虛,讓慕容修把蕭世行請出去,那豈不是坐實了她的罪名?!更讓幕後之人更有話題可說!
衛雲兮眼中變幻不定,半晌才換了笑顏道:“這事也許過些日子就散了。實在是不值得本宮多費心,兩位若是在自己宮中,多多約束宮人就行了。”
王子貞與雲貴嬪連忙道:“是,謹遵賢妃娘娘之命。”
送走了王子貞與雲貴嬪,衛雲兮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冷了下來。她喚來秦七問道:“怎麼才過了一天,宮中就流言蜚語滿天飛了!看來你那天看到的有人在盯著,果然是真的。”
秦七皺眉:“要不要奴婢再去查一查,看看是誰在背後搬弄是非。”
衛雲兮幽冷一笑:“不用。本宮知道是誰。”她說罷看著窗外,這幾日晴好,冰雪初融,難道說這沉寂了幾個月的後宮又有人要禁不住興起波浪了嗎?
……
上林苑中,慕容修與蕭世行正在馬場中騎馬比試身手。慕容修守邊十年,登基之後對戰馬的熱愛一如往昔。一匹匹各種各樣的寶馬都在偌大的馬場中歡快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