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淩瀾看著一地受傷的刺客,這才緩緩收了身上過分張揚的護體內力。衛雲衝口瞪目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殷淩瀾回頭,這才看著衛雲衝,微微皺起長眉,問道:“衛將軍可還好?”
衛雲衝捂著手臂的傷,站起身來,輕笑:“還好。不過就是殷統領這一招引蛇出洞實在是高。”
殷淩瀾微微一笑,道:“衛將軍不怪便好。”
他正要看衛雲衝的傷勢,衛雲衝忽地看向他身後,臉色一變:“小心!”
……
“啊——”一聲驚叫,衛雲兮從夢中醒來。她捂住砰砰亂跳的心口,摸索著坐起身來。
“怎麼了?”身邊橫來一隻手臂,把她摟入懷中。
衛雲兮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才定了定神:“臣妾夢見了大哥……”在夢中,她夢見衛雲衝被人追殺,渾身是血。
不要死人了。千萬不要再失去了。她心中的淒惶無處可倚,隻能一遍遍默念。
慕容修就著燭火看著她煞白的臉色,平日冷峻的深眸中掠過複雜的思緒,他端來一杯茶水,遞給她,輕撫她的長發,隻是默默。
“你與衛將軍的兄妹感情很好?”他忽地問道。
衛雲兮一怔,半晌她搖頭:“也不是,大哥年少出遊,臣妾……”
慕容修又問:“既然他年少出遊,當年你不過是六七歲,你竟也這般惦記著他。”他的聲音中帶著莫名的冷意。
衛雲兮心中一顫,不由推開他,仔細看著他的眼睛,問道:“皇上想要說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奇怪而已。”慕容修避開她的眼睛,冷冷地道:“據朕所知,衛雲衝十五歲出京,不是出遊而是與衛國公大吵一架,離家出走,至今方回。”
衛雲兮被他言語中冷漠與懷疑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她看著他隱在黑影的側麵,半晌才問道:“皇上到底想要說什麼?”
慕容修看著她煞白的臉色,心底的陰鬱抑製不住洶湧而出,他看著她,冷笑:“朕沒有想說什麼。這些都是事實。還是雲兒你想要對朕說什麼?”
現下的慕容修是可怕的,陌生的。他就如從她噩夢中走出的閻羅,冷峻的審視著她,不為所動。
衛雲兮睜大眼睛,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秘密似乎在什麼時候泄露了而自己不自知。可是,慕容修怎麼會這樣說呢?是不是他知道了什麼?
衛雲兮定定看著他,手足冰冷。
慕容修回頭看著她眼底的驚恐,這才猛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掩飾道:“夜深了,歇息吧。”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頭。衛雲兮如被火燙了一般,猛的甩開他的手。她強烈的抵觸令慕容修的眼底猛地不悅地沉了沉。
衛雲兮站起身,離開了床榻。同床共枕,她向來不奢望她和他能夫妻同心,白頭偕老。可是今夜讓她感覺到了一種無法說出的危機正在緩緩靠近。
“雲兮,你要去哪裏?”慕容修沉沉地看著她。昏黃的燈下,衛雲兮隻著一件素白長衣,楚楚單薄的身軀在夜色下如那方方綻放的白蓮。
“臣妾睡不著。皇上先安睡吧。”衛雲兮披上外衣,轉身就要走出內殿。
“嘶拉”一聲,衛雲兮身上的長衣猛的被一股大力撕扯,裂開了一條長縫。衛雲兮一驚,腰間一緊,人已被慕容修緊緊摟在懷中。
“你哪裏都不許去!”他沉怒的俊臉就在她的上方。
衛雲兮隻覺得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她驚起掙紮,怒道:“慕容修,你放開我!”
慕容修冷著臉,一轉身把她丟在床上,帳簾繚亂,衛雲兮的肩頭撞角,痛得煞白了臉,她心中的驚恐與憤怒一起爆發,她尖叫一聲,猛的推開慕容修,掙紮就要起身。
慕容修一伸手已輕易地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他的怒氣那麼陰沉,一聲不發地製服著衛雲兮胡亂拍打的手。
“滾開!”在他無聲的鉗製中,衛雲兮越發害怕。她還記得新婚夜他那如暴風雨般的侵襲。那是她一輩子無法忘記的屈辱與驚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