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該死的身份?(1 / 2)

慕容修緩緩放開她。身下的她美眸茫然,麵上的神色卻哀慟入骨,那是不甘、不忿,那是一次次被他重傷遮掩不住的痛苦。當年她賜給他溫暖,他卻一次次還她絕望。是什麼錯了呢?是老天?還是這個該死的身份?!

“雲兮,不要哭了。”慕容修將她摟入懷中,眸色中痛色掠過:“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有退路的。”衛雲兮被他一雙鐵臂圈在了懷中動彈不得,隻能低聲哭道:“你隻是不願走上放手的路。”

慕容修看著懷中的衛雲兮,從未如這一刻這麼茫然。從他決意奪取太子慕容雲的儲君之位開始他就不知什麼是退路。設計殺太子奪帝王,毀諾鉗製龍影司殷淩瀾,最後殺衛國公……一樁樁一件件,他都越走越遠,無法回頭……

“雲兮,放手就是死啊。”慕容修輕笑:“當年我被周皇後趕出京城,戍守西北。那時我不過是初初長大的少年。西北窮山惡水,入夜了還有狼。有時候邊民作亂,或外族來打秋風,我與那些普通士兵一起出去衝鋒殺敵。可有一次,我奉命帶兵去追一夥賊寇,可是一時不慎追太遠了回不了營地了。那是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絕望,四麵都是沙漠,天冷得很快,寒風吹起就如刀子一樣割著身上的皮膚。我們迷了路回不去,隻能在原地休息。”

“到了半夜,狼群來了。你可知道那時候唯一可以活命的就是憑借自己心中的一股求生的勇氣熬到天亮。所以我們隻能握住手中的劍,不停地砍殺,不停地砍倒一匹匹撲來的惡狼,然後苦苦等著天亮。很多人都放棄了,因為狼群太多了。他們的理智被恐懼淹沒,崩潰逃出戰圈,最後都落入了狼群的口中美食。”

衛雲兮聽著他說著,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副血淋淋的人與狼的對峙。

慕容修麵上帶著詭異的笑,低聲道:“我也怕極了,我那時候不及弱冠,第一次領兵就碰見了這種事,我好怕,我也想就這樣丟下手中的劍不管不顧奔出戰圈,奔回營地。可是理智卻告訴我,這樣做唯一的結果就是死路一條。……雲兮,從此那次起我就學會了一個血淋淋的道理:我不會放棄手中的劍,我永遠也不會放棄我手中擁有賴以生存的憑據……”

衛雲兮看不清他的麵容,可他粗糙的手指輕撫過她臉上的淚痕,深藏的眷戀與愛戀令她心顫。這樣的慕容修是她從未見過的。

“雲兮,原諒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也從未想過傷害過你。”他擁她入懷,緊緊的,仿佛抱緊最後一絲希望,不容她再逃開。

衛雲兮渾身一顫,兩行清淚無力地垂落,滴落了他的肩頭。

花占木的屬地不大不小,位置卻十分好,處於西南各族的交錯處,往來有邊陲屬國前來與楚國人貿易,所以這一塊屬地十分富足,花家在這地方世代掌管,根深蒂固,除了名頭還是上是南楚的臣子,但是儼然是當地的土皇帝。花占木的屬地烏尤等地地形複雜,易守難攻,更是令他有資本大肆屯兵其上。

如今慕容修兵敗,幾萬人馬化整為零都逃進了花占木的地盤中,花占木不但一一接納,更是撥餉銀和糧食,其野心可見一斑。慕容修與他暗自商議許下的承諾更令花占木難以掩飾心中的野心。龍困淺灘還是龍,花占木雖鄙夷慕容修的兵敗如山倒,可畢竟慕容修說起來還是南楚名義上的皇帝。這表麵上的功夫還是得做的。

所以衛雲兮與慕容修由花占木親自迎接護送,一路到了他的王宮中。衛雲兮目不能視物,下了馬車由慕容修扶著慢慢走入了王宮中。她若看得見,恐怕也要讚歎一聲,隻見王宮中亭台樓閣,飛簷畫壁,無一不精美異常,裝飾奢華,又處處可見珍貴的花草,其中還有珍禽隨意在花間漫步,簡直猶如天上仙境一般。#@$&

慕容修眸色沉沉,俊臉上卻波瀾不驚。他早就耳聞西南王花家富奢,可如今看了隻怕傳言還不如真實情況的萬分之一。

花占木親自在一旁領路,恭謹道:“皇上與皇後一路奔波勞累,今日微臣設下洗塵之宴,帶著諸位大人前來覲見皇上與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