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苗女走到他麵前,纖手一伸,把兩團綠油油的鬼火托在了掌心,埋怨道:“你劈我的火兒做什麼?又不傷人。”
蕭世行隻見那兩團綠火在她掌心中燃燒,映得她原本美麗的臉上陰氣森森,煞是駭人。蕭世行知道有種磷火極易燃燒也不燙傷人,通常都埋在火折中,可這女子手中的綠火可能是加了什麼別的東西,碧油油的,燒得分外持久。
深更半夜,異族美人,手托兩團鬼火。饒是蕭世行年輕時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覺得眼前的情形分外詭異。
“姑娘終於現身相見了。”蕭世行故作輕鬆地笑道。
那苗女嫣然一笑,道:“原來你就是蕭世行啊!”她說著繞著蕭世行轉了一圈。蕭世行故作坦然,可生平第一次別人肆無忌憚地打量,還是有些不自然。
那苗女打量了一圈,身上的銀鐲銀項圈叮叮當當,在深夜中聽起來分外清脆悅耳。蕭世行眼尖地看見她一雙雪白的小腳上未著片縷。他隻看了一眼便尷尬移開目光。
那苗女見他呆呆站著,咯磯一聲捂著嘴笑了起來。她一雙妖媚美眸一轉,笑道:“你真的就是北漢皇帝蕭世行嗎?長得也不見得有三頭六臂啊!”
蕭世行見她終於行完“注目禮”,暗自鬆了一口氣,拱手道:“做皇帝的也是常人,怎麼會三頭六臂呢。姑娘既然認得在下,敢問姑娘芳名?”
那苗女笑嘻嘻地道:“你問奴家的名字,難道你要娶我嗎?”
蕭世行頓時尷尬莫名,連忙道:“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娶奴家,又要問奴家的名字,是不是喜歡奴家,想要和奴家做一對相好的?”那苗女眉眼皆是蝕骨風情,嬌滴滴地問道。
蕭世行從未見過女子如此大膽,要不是看在她方才一語救了他的性命早就勃然變色。於是,他按耐下性子,正色道:“姑娘千萬不可這麼說,蕭某不敢對姑娘有非分之想,隻是方才姑娘救了在下,所以想問姑娘芳名,將來有機會報答姑娘的大恩。既然姑娘有所誤會,那蕭某告辭了。”他說著舉步就要走。
那苗女在他身後,笑眯眯地道:“這麼快就走了呀?你看你頭頂是什麼?”
蕭世行一抬頭,隻見一條五彩斑斕的蛇正盤踞在他頭頂三尺來高的樹枝上,正嘶嘶吐著火紅的蛇信。他心中一驚,急忙拔劍出鞘,劍光一閃,那條毒蛇頓時被砍成了三截。#@$&
“哎呀!我的小花!”那苗女驚呼一聲急忙跑上前。
蕭世行收劍而立,看著她蹲在地上惋惜地看著蛇屍,搖頭道:“姑娘你真不該胡亂嚇人。”
那苗女惱了,站起身來指著蕭世行怒道:“誰讓你砍死我的小花的!”
蕭世行淡淡道:“姑娘出聲示警,蕭某自然要拔劍防衛。難不成還呆呆地讓毒蛇來咬自己不成嗎?”
那苗女氣得一跺腳,惱道:“小花從不亂咬人!”%&(&
蕭世行忌憚她的神秘身份,不願與她糾纏太久,抱拳道:“既然是蕭某傷了姑娘的玩物,改日賠姑娘幾條毒蛇做賠禮。”
那苗女餘怒未消,惱道:“小花是烏尤苗疆裏最毒的毒蛇,你拿什麼來賠我的小花?!”
蕭世行一聽頓時頭大。那苗女見他麵色尷尬,想起方才自己魯莽的玩笑,哼了一聲道:“好了,不和你計較。反正奴家有辦法讓你終有一天要賠我的小花!”
她說著走到蕭世行麵前,指著自己挺翹的鼻子,道:“聽好了,奴家叫做藍玉姬。是殷淩瀾請來的!”
蕭世行猛地想起今夜殷淩瀾曾說過有一個人可以帶著他的大軍安全進入烏尤之地,難道竟是眼前這個美麗又充滿神秘的苗女?
“原來是朋友!藍姑娘請——”蕭世行大喜過望,道:“殷統領正在營地中。我們正等著藍姑娘來呢。”
藍玉姬哼了一聲,道:“等奴家看見殷淩瀾那個病秧子,奴家一定要好好找他算賬!請奴家來幫忙也就罷了,居然派了華泉那個臭小子,那臭小子一點都不好玩。一路上悶都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