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朝食,郡公府外響起急促的黑烏鳥叫聲。
朱槿和溥承頤不一會兒便趕到外麵,因為顧文文被關了禁閉,朱暢暢安分了許多。
東廂房也隨之安靜下來。
“滄海,什麼事這麼緊急過來!”溥承頤問道。
滄海見他們兩人平靜的模樣,顯然不知道流傳街頭的大事,語氣急促:“津大人入獄了!”
“什麼?”朱槿愣了一下,回過神,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麼下了獄,一臉不可置信,“你是說津處懷津大人?”
“是的!”
“發生了什麼事?”朱槿頓時感到不妙,微微皺起眉頭。
溥承頤見朱槿這麼緊張的神態,皺了一下眉頭。
滄海將早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司馬空彈劾津處懷不經朝廷允許擅自讓外人瀏覽封存卷宗,竟然還私自追查肖淩兒意外死亡一案,被指意圖禍亂都城。
傻皇帝勃然大怒,立即卸去津處懷的官職,將他下獄等候審訊治罪。
朱槿聽後,這件事還沒開始就拖累津處懷下獄,麵露自責,若不是她去找津處懷。
溥承頤同樣一臉凝重,沒想到時過半年,依舊如此艱難。
“小姐無需自責,此事隻是導火線,司馬空等人早就覬覦監察百官和管都城案律的司隸一職。”滄海安慰道。
朱槿緩緩搖頭:“不管如何,事情總歸是因我而起,若非此事,怎會給人捉住把柄!”
滄海知她所言,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當務之急是救津大人,我對朝廷之事並不了解,王爺覺得此事該如何?”朱槿問道。
溥承頤皺眉沉思,良久緩緩說道:“本王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找出肖淩兒意外死亡的前因後果,如此才能證明津處懷隻是想還原事情真相,而非禍亂都城!”
朱槿露出一絲不悅,還以為他會出什麼好主意,都這種時候,還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溥承頤感受到朱槿的目光,那絲莫名的意味他理解為嘲諷。
“要查你們自己去查,津大人是因為我入獄,我自己想辦法救他!”朱槿倔強的性子上來,又像上次獨自追到司馬偉府中一樣。
滄海見兩人火藥味十足,一時不知所措,他了解王爺絕不是自私之人,但是又不知從何解釋。
恰好溥承頤又是個不愛解釋的人,他冷冷看著朱槿:“你認為憑你自己能救得了他?”
“救不了我就自己進去換他出來,與你無關!”朱槿有些堵氣。
她是善良的,看不得別人因為自己而遭受苦難,卻又是感性的,這種時候總是無法保持冷靜。
特別是溥承頤竟然還要在這種時候要求繼續查案,怎麼不讓她生氣!
溥承頤黑著沒再說話,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跟他對著幹。若是以前,這人早就死了。
滄海見氣氛越來越僵硬,急忙開口:“王妃,我想王爺肯定不會扔下津大人不管的。”
朱槿撇著嘴,對此不敢苟同。
“這種時候我們不應該內訌,王爺,您把具體計劃告訴我們吧!”滄海左右為難說道。
溥承頤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情緒平複下來,淡淡說道:“司馬空彈劾津處懷的目的是什麼?沒憑沒據難道能治他罪嗎?如果我沒猜錯,他是想借此事掀起一陣清肅運動,清掉他在朝廷中的眼中釘。隻要此事不解決,津處懷隻是第一個!”
朱槿聽他這麼一說,像極了權力之爭,自己沒想到更深一層。
滄海見她麵色緩和下來,知道她聽進去了。
“我想進大牢看一下他,有辦法嗎?”朱槿看著滄海問道。
滄海見溥承頤微微點頭,才回道:“天牢的主事受過王爺的恩惠,應該問題不大。”
朱槿微微點頭,才發現滄海他是一個人過來的:“彩音呢?”
“我讓她留在驛站了,這件事情我怕有人會拿她做文章。”滄海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