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陷入沉思,昨日還在考慮盡快離開此地,眼下一事,不得不留下。不過也沒怎麼在意,溥承頤肯定親自確認過肖淩兒的死,應該是認錯了。
過了會兒,她微微點頭:“沒問題,你有消息就到寅安客棧找我!”
“少爺?”欒彩音輕輕喊了一聲,涼州城盜案頻發,不禁麵露擔憂。
朱槿舉手示意她沒事,這次可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心裏隱隱覺得接近事實真相。
“對了,還不知你叫什麼?”朱槿問道。
流浪漢愣了一下,多久沒人問他名字了,以至於連他自己都忘了。他隨口回道:“真名早就忘了,叫我小峰吧,山峰的峰。”
“你就和小音一樣叫我少爺就行。”朱槿微微點頭,稍後像是想起什麼,“對了,城內連發盜竊案,你有注意過嗎?”
小峰搖搖頭:“似乎隻找富人麻煩,所以沒什麼關注。少爺還需要查此事?”
“不用。”朱槿這時候並不想多管閑事,說著隨手拿出十幾兩碎銀,“這幾天兄弟們的吃喝算我的。”
朱槿稱他們流浪漢為“兄弟”,這不拘小節的性格讓小峰一臉驚異,眼前這個人和其他人不同,不禁心生敬佩。
見小峰走神,朱槿再次喊了聲:“小峰?”
他回過神,隻拿了幾兩碎銀咧嘴一笑:“夠了,昨天還有剩的。”
朱槿沒有看錯人,有十幾兩隻拿幾兩的人並非貪財之人,至少取之有道。
世人總是會有一個誤解,認為沒錢就應該是十惡不赦,貪婪成性之人。實際恰恰相反,富人才是那種人,而人們卻總會將他們奉為神明,古往今來都一樣。
小峰走後,朱槿和欒彩音兩人四處遊覽風景,不用人擠人。
她們並不知自己的蹤跡從進城便被人盯上。
晉城九王府
溥承頤和滄海已經從都城回到晉城,王府又重新一片欣欣向榮,人丁興旺。
院丁丫鬟們忙得不亦樂乎,老太府和劉燕嬌來到溥承頤所在的東樓,這裏守衛森嚴,陳設簡陋,寂靜的有些令人害怕。
溥承頤和滄海正在屋內,滄海淡淡說道:“王爺,聽涼州城的弟兄彙報,這兩日有兩個結伴而行的陌生男子入城,問是否需要緊盯。”
“男的嗎!”溥承頤微微皺起眉頭,“那兩人什麼形態?”
“奇醜無比!涼州的弟兄這麼說的。”滄海一臉無奈,得多醜的人才能用上這個詞語。
溥承頤沒有搭話,沒見到人不好判斷。似乎想起什麼,淡淡問:“最近涼州城是不是有些不平靜?”
“是的,近日發生了連環盜案,既丟失錢財還丟失女童,至今官府沒有任何進展,整個涼州城人心惶惶。”滄海回道。
“涼州城是我那六叔的地方,若是她們真的進了涼州可就麻煩了。”溥承頤呢喃自語。
剛說完,劉燕嬌和老太妃進屋,後者一臉慈和:“承兒。”
劉燕嬌含羞行禮:“臣妾見過王爺。”
“母妃和劉妃到此有何事嗎?”溥承頤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冷冷問道。
老太妃見狀,心裏慪氣,全部怪到朱槿身上。認為兒子態度冷淡都是被朱槿從中挑撥,故作可憐:“承兒,聽說你去郡公府迎親被人逃婚,區區郡公竟敢拒婚。我們九王府的臉麵何存,還是個被為娘休過的惡女,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劉燕嬌故作乖巧,安慰老太妃:“母妃,王爺怎麼會氣您呢,朱槿妹妹逃婚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也可能還在埋怨母妃休了她,所以借王爺對她的好讓王府丟臉。”
溥承頤麵色一沉,若不是藏身在朱槿身邊一段時間,他還真可能被劉燕嬌這假模假樣騙了。
“不必編排她人,此事是我一人決定。兒臣還在世,休妻一事無需母妃代勞,請把那封休書拿給我。”溥承頤沒留絲毫麵子,直接說道。
老太妃眉頭一皺,被溥承頤緊緊盯著。隻得幽幽一歎,似乎早就準備好,從懷中將那封休書還給溥承頤:“招惹司馬偉上府鬧事、閨中之人拋頭露臉,豈是好女子?母妃也是為你名聲著想。”
“謝謝母妃,如果其他事便回吧,兒臣還有事需要處理。”溥承頤並不為所動,她說的話自己都親自經曆,哪會不知個中緣由。
“罷了罷了,隻要你還好生待燕兒,其他事隨你去吧!”老太妃目光暗淡,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老太妃離開之後,溥承頤麵色平淡,若非她們從中搗亂,自己何至於這麼輕易就暴露了身份。
滄海也沒有說話,這是王爺的家事,怎麼做王爺心中有數,無需他來多言。
良久,溥承頤緩緩說道:“小海,那兩個人讓涼州的弟兄盯著,我們處理完司馬偉的事情便過涼州一趟。”
“王爺要親自過去?”滄海愣了一下,有些驚訝。
溥承頤微微點頭:“那莊盜竊案以廷尉府的名義協助涼州,順便看看那兩人是不是到了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