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自己在想什麼?
朱槿內心的委屈湧上心頭,眼淚在眼眶打轉,掐著自己的大腿不讓眼淚掉下來。
自己的好心完全成了驢肝肺,虧還擔心到睡不著,屁顛跑出來,真是活該被罵!
既然如此,以後再說一句他的事情就是孫子!
朱槿內心發狠起來,莫名其妙被吼,即便是個泥人也該有脾氣。
他王爺的身份對她毫無吸引力,若不是因為涼州一夜的動心,自己決計不會回到這裏。平白忍受眾人白眼,到最後還落得被人怒吼。
最後那句“你在想什麼本王知道”不斷回蕩在她耳邊,想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他如何清楚,那句話飽含著深深的惡意。
朱槿自嘲的笑了,若感情隻是卑微的付出和忍受,那她一定不在此列,既然要當惡人那她就當個完完全全的惡人,不然辜負了溥承頤和肖淩兒的期望。
夜深了,她在涼亭待了許久才幽幽回到房間,話雖這麼說,但心緒還是無法平複。
一天內,連著無端被罵了兩次,心中想著,或許自己一開始就不該答應回來。
窗外的天都蒙蒙亮,她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直到門外傳來彩音的敲門聲。
卯時要過紫雲亭給老太妃請安,欒彩音見朱槿房間一直沒有動靜,隻能急忙敲門。
朱槿驚醒,緩緩起身,昨晚的睡眠質量極差,頂著個大黑眼圈出門。
剛打開門把欒彩音嚇了一跳:“小姐,你的眼睛怎麼回事?受傷了嗎?”
朱槿一臉無精打采的回道:“沒事,昨晚沒休息好,這麼早是出了什麼事嗎?”
“小姐,你忘了,卯時要到紫雲亭給老太妃請安,您叮囑過我的!”欒彩音見朱槿一臉茫然,一定又把這個事情忘了。
朱槿頓時恍然,急忙問道:“現在什麼時辰?”
“剛過卯時!”
“那還好,我以前差不多過了卯時才出現的!”朱槿放鬆下來,總算從睡夢中清醒了些,“梳洗過之後再過去!”
一炷香的功夫,梳洗之後,兩人這才緊趕慢趕到了紫雲亭。
劉燕嬌、肖淩兒、溥承頤都已經到這一會兒了。
溥承頤的目光不時看向遠處,一直不見朱槿過來,緊緊皺了一下眉頭。
目光示意滄海過去看看,這點規矩總是被人抓著把柄還不學會,溥承頤心下暗想。
見滄海要離開,老太妃忽然叫住了他:“滄海,你是王爺的副將,承兒都在此,你打算去哪?應該隨時隨地跟隨承兒,以免遭遇意外,憋屈摻合一些無關之事。”
意有所指,顯然老太妃心中對於朱槿遲遲不到耿耿於懷,
劉燕嬌和肖淩兒坐在一旁噓寒問暖,卻眼神得意,坐等看戲。
滄海看向溥承頤,後者微微搖頭示意算了,他這才應道:“是的,老夫人!”
溥承頤想著昨晚朱槿說的話,不經意看著肖淩兒,後者感受到他的視線。
望過來,四目相對,肖淩兒眯起眼睛,溫柔一笑。
溥承頤趕忙別過頭,心中另一個聲音不斷抹去自己的疑慮去相信肖淩兒。
過了會兒,朱槿和欒彩音才幽幽趕來。
“朱槿向老太妃請安!”說著盈盈一禮,欒彩音也跟著行拜禮。
老太妃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但也沒有作難,隨口說道:“起來吧!”
說完老太妃的目光停留在欒彩音身上,昨天事情多並沒注意到她:“這個女孩是?”
老太妃想起溥承頤以丫鬟身份跟在朱槿身邊那會兒,原本嚴肅的臉色柔和下來。
朱槿見她刻意問起,忍不住皺起眉頭:“這是彩音,在鳳陽就一直跟著我的。”
劉燕嬌聽到這個名字,一臉驚訝喊道:“是……是知音樓的欒彩音嗎?”
老太妃柔和的麵色頓時一沉:“區區花樓女子,九王府現在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