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心翼翼照看重傷的朱槿,因為特殊的情況,他們隻能依靠自己給她看傷。
不能請太醫,也沒辦法帶出宮外。
先清洗火勢中留下的汙垢,臉部燒傷了半張臉,絲布輕輕擦了一下朱槿都會露出疼痛難忍的神情,還是無意識狀態下。
眼下他們隻能簡單的做緊急處理,用成品藥幫她止痛,更多的隻能看情況再打算。
夯師看著床上昏睡的朱槿,麵露擔憂之色:“殿下,我們如此偷天換日,被發現罪責就大了,我們畢竟是在南國境地。”
薩拉哈王子回過神:“夯師放心,朱姑娘在南朝並沒有特別在意她的人,仇人倒是挺多,她的死並不會有人追究,甚至說還稱了許多人的心。”
“可是還有溥承頤那一脈人?他們一定會查的。”夯師還是有些擔憂。
“昨晚情況緊急,容不得我們有半分遲疑。雖然已經第一時間將朱姑娘拉出火場還是令她毀了容,若是再遲一步她可就沒命了。”薩拉哈並未後悔自己的決定,“而且即便溥承頤一脈人發現了牢裏那具焦屍並非朱姑娘,本王猜他們也不會暴露出來。”
“殿下為何會有此判斷?”
“昨日我們所見的兩人他們明顯不相信朱姑娘會做出害人之事,自然也不會希望她再次入獄,與其在牢中受罪倒不如失蹤來得好。”薩拉哈仔細分析道。
夯師雖然擅長算卦推演吉凶,但是昨日硬算朱槿而傷了門脈,朝廷之事他也並不擅長,隻能相信薩拉哈的判斷。
“殿下所言甚是,是老夫多慮了。”
“當然,這隻是猜測,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盡快向皇上遞交請辭。”薩拉哈話雖這麼說,內心卻並沒有放鬆警惕,“隻有回到羌碑我們才算真正安全。”
夯師微微點頭。
天牢
溥承頤已經接受了朱槿已經死去的事實,可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她的意外死亡反而讓他冷靜下來,更客觀的看待朱槿的事情。
現在才發覺,朱槿“暗害”老太妃一事有太多疑點解釋不了,首先動機,其次是手段。
隻有傻子才會自己下毒,從自己手中犯案,這不是擺明告訴別人凶手是自己嗎!
還有,她為什麼一開始否認,後來又忽然承認,這本身就存在疑點。就像當初李老太一案,背後牽扯著她唯一的孫兒。
這種種違和的地方,他現在才冷靜下來思考,內心自責為什麼沒有給她多一份信任。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為了還朱槿的清白也不能再讓自己的情緒控製。
他狠狠拾起焦屍身旁未燃盡的樹枝,在自己手臂劃過,留下一道傷口。
鮮血從傷口流出,染紅了手臂。
滄海和津處懷見狀急忙上前阻攔:“王爺,萬萬不可!”
溥承頤伸出手阻攔兩人:“這是我欠她的信任,這一輩子,隻要看到這條疤痕,我就會想起自己是多麼的愚昧無知,高傲自大!”
聽到他的話,兩人停下腳步,溥承頤的話是相信了朱槿沒有暗害老太妃。
津處懷忍不住問:“王爺是有了什麼發現嗎?”
溥承頤微微搖頭:“隻是冷靜下來看到了母妃一案的許多疑點!”
遂將剛才思考的方向說了一遍,滄海和津處懷相視一眼,他們之前也太焦慮了。
竟然沒想到這些,若是以此勸溥承頤而非誅心,也不至於將事情發展至此。
三人正自省時,牢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有其他人介入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