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第六事件處置基金會的人而言,今天可謂是波瀾壯闊的一天,然而對京城那些普通民眾而言,這一天,除了天氣奇怪一點,和往常似乎沒什麼兩樣。
平靜,平淡,安靜,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常生最終見到了吳迪迪,在城堡的天台上,吳迪迪坐在照片中出現的那張白色餐桌旁,俯瞰著城堡後院精心打理過得園林,捧著紅茶,默然不語。
常生有很多問題,比如她到底和諸葛鳶是什麼關係,又比如,她又是怎麼流落到張大成這裏的。
然而等他坐在吳迪迪對麵,望著吳迪迪的側臉,他又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吳迪迪好像不願意搭理他,常生攥起拳頭,想帶她回天越市的訴求就更說出口了。
“你最近過的還好嗎?”常生幹幹巴巴的問道。
“還可以,張先生對我很尊重,在物質方麵他並沒有虧待我。”吳迪迪笑了笑,常生兀得感覺眼前這個人極為陌生。
“那就好。”常生低下頭去,手按在桌子上,無名指一直無意識的敲擊桌麵。
“常先生,您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常先生······
常生驀然抬頭,那種感覺,就猶如被人兜頭澆了盆冷水。他怔怔看著吳迪迪,莫名覺得懈倦不已。
“我說錯話了嗎?”吳迪迪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沒。”常生回過神來,擺擺手,坐直了身子,勉強在臉上扯出一個笑容。他想說點什麼,但是一開口,大腦中卻是一片空白。莫名其妙的,他又想起吳迪迪叫他常先生時的音容神態,嘴裏像是吃了黃蓮,嘴裏泛開澀澀苦味。
“常先生啊······”他想象過無數次再次相見的場景,卻怎麼也沒想到,再次相見時,他們會生分到這種程度。
“怎麼了?常先生,這樣叫你·····”吳迪迪臉上露出疑惑地神情,她的話還沒說完,常生就將她的話打斷。
“沒什麼,這麼叫挺好的。”頓了頓,他很不習慣的說道:“吳小姐。”
“這就好。”
兩人又陷入到無話可說的沉默中,常生實在是忍受不住這種折磨,索性將一早準備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回不回天越市?”
“回去幹什麼?”吳迪迪笑了,“在得知我闖了大禍後,我爸媽隨即斷絕關係,生怕我會牽連到家族。家裏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
常生聞聽此言,腦瓜子頓時嗡嗡作響。恍惚中,他有種來到了平行世界的錯覺。
是,最近他的事情是又多又雜,可他清晰的記得,在他將吳迪迪解救出來後,吳迪迪和家裏人通過電話。長達兩個多小時,他一直在旁陪著。當時吳迪迪的父母一直想讓吳迪迪回天越市,是吳迪迪自己不想回去。
這是他親耳所聞,難道是他的記憶出了差錯?
常生疑惑地皺起眉頭。
“你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幹什麼?常先生,莫非你在可憐我?”吳迪迪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