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讓莊龍驚訝了。

“你那個女傭已經…”瞧見女孩低下頭去,莊龍話說到一半,便沒了聲。

他猶豫了下,手伸進了衣兜裏。這一次,他掏出來一顆奶糖,他將奶糖遞給女孩,他說,“瀟鴻伊說,難過的話,吃顆奶糖心裏會舒服些。”

金發女孩那雙淺藍色的美眸中,多了一絲懷疑和迷茫,“瀟鴻伊是誰?”

莊龍說,“我母親。”

女孩哦了聲。

她接過奶糖,掀開麵紗,遞到嘴裏。

她的味蕾早已麻木,根本就嚐不出奶糖的真正滋味。

但她的心中,的確好受了些。

莊龍趁機將針頭插進她的血管,當女孩垂眸,發現針已經紮好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你看,其實打針並不疼的。”莊龍收拾好東西,起身就走了。

女孩抬起頭,那雙藍眸追隨著人群中忙碌的莊龍的身影,目光閃爍了許久。

季飲冰和莊龍在哈瑪城呆了近兩個月才離開。

回到A國,已是春天。

雖然,季飲冰才來A國大半年,但再度回到這個國家,她卻產生出一種好久不見的感慨來。兩個人出了機場,聽著熟悉的講話腔調和麵孔,都感到不真切。

“是真回來了呢。”莊龍打開雙臂,抱住一捧陽光。

季飲冰站在他的身旁,她學著莊龍那樣,張開雙臂擁抱陽光。日光暖暖的,就像她現在的心一樣。她偏頭告訴莊龍,“我發現,救人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莊龍說她傻。

“回家。”

“嗯。”

在X國的這段時間,季飲冰都沒怎麼跟言諾聯係。回到波士頓的公寓,季飲冰洗了澡,狠狠地睡了一個飽覺。

第二天早上,她穿上輕盈休閑的春裝,搭乘去哈佛學院的地鐵,在地鐵上跟言諾打電話。

早晨的地鐵人很多,很多都是附近學院的學生。季飲冰進了地鐵,一手扶著頭頂的拉環,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和言諾通話。

她講的是I國語,聲音不大,但言諾能聽見。

言諾問她,“現在去學校?”

“嗯,剛進入地鐵。本來昨天就該給你打電話的,但實在是太累了,隻顧著睡了。”

言諾有些心疼她,“沒關係,你先休息好再聯係我也一樣的。”心裏已經開始為她心疼,但言諾語氣依然顯得冷靜淡漠。這是天生的,改變不了。

“主人,你在做什麼?”

“我麼?”言諾說,“在飛機上,要去墨國出任務。”

季飲冰忙說,“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先掛了。”

言諾知道季飲冰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許久沒和她通話了,哪舍得她就這樣掛了電話。言諾忙說,“別,再說會兒。”

聽出言諾語氣裏的不舍,季飲冰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卻沒掛電話。

言諾沒話找話說。“X國那邊怎麼樣?”

“不好,那邊戰火連天,很多人都失去了家人。那裏的孤兒也很多,他們都沒人管。”她歎息一聲,又說,“我想好了,等我以後還了主人你的錢,我要把我掙的錢,回報給社會。那些被戰火波及,失去了家人的孤兒,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