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我肩膀處有個傷口就是當初救村民被小鬼子打的，來，給你們瞧瞧。”李大爺吸了兩口煙示意程飛揚拿著他的煙鬥，他掀開衣服。
程飛揚二話不說接了過來，換做平常，誰使喚他做事，非的鬧翻了天才罷休。
大家夥紛紛湊近了去看，肩膀處的確有印記，還有個黑洞。
李大爺扶正衣服，繼續說道：“小洞你們看到了吧，那會兒技術不發達，子彈差點打碎肩胛骨，醫院去不得，有小鬼子守著，所以當時，衛生人員就用尖刀取出來，麻藥都沒打，噴了口酒在傷口上消毒，尖刀用火烤了會，幾個人按著我就把子彈取出來了。奇怪的是，我竟沒疼暈過去，一下在我們團裏出了名，團長還來看了我呢！”
話到這，李大爺一臉的自豪，隨即又感慨地道：“戰火燒的太旺了，我們國家的武器比不過小鬼子，在一場戰役中我們團全軍覆沒，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在醫院裏昏睡了半年，醒來後被勒令退伍回了家，和我媳婦結了婚，沒過裏麵，咱們就抗戰勝利了，誠子她媽生病也走了。”
“好啦，故事說完了，有機會我再給你們講。”李大爺拍了拍手，語調悠長，最後還歎了口氣，像是勾起傷心事了。
大夥還意猶未盡，眼中盡是對李大爺的欽佩和敬仰。
何牧琛雙手插在兜，趁著大家圍著李大爺的時候獨自走了出去，孤單的背影莫名刺痛了周雨霖的心，她默默跟了上去。
“你怎麼跟來了？”何牧琛修長的身子側過身，眼中一片深沉的墨色。
他很疑惑為什麼每次周雨霖和他在一起都是唯唯諾諾，話少的可憐，和卓雲在一起，總能嬉笑顏開，相談甚歡。
“我……我有話想問你。”周雨霖吞吐道，猛的咽了之下口水，差點嗆著自己。
何牧琛眸色平靜，好似猜到了她的問題。
她才不要出師未捷身先死呢，倏地，周雨霖揚起臉，定定的看向他道：“你信我嗎？”
“信。”幾乎是毫無思考和猶豫的回答，從一開始見麵，他心裏下意識的對她充滿了信任，還有種熟悉感，好像他們認識了很久，這件事他沒對任何人提起過。
周雨霖微不可見的籲了口氣，覺得壓在心口那塊巨石消失了，她就知道他是信她的。
何牧琛見她彎著眉，揚起紅唇，眉梢眼角都是賞心悅目的歡喜，心情似乎也跟著好了起來。
他沒告訴她，他的信任向來少的可憐，唯獨她打破了他的原則，進入了他未禁錮的領域。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和趙文月是男女朋友嗎？你們是不是訂婚了？”她的心這會跳的飛快，完全不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極少緊張的她，隻覺得現在的自己比第一次執行任務還難挨。
她渴望得到他否定的回答，又害怕親耳聽到他承認，一分一秒對她來說仿佛在受酷刑。
“我的回答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何牧琛動了動嘴角，問道。
“重要。”周雨霖重重的答道，不是很重要，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關乎到她要不要繼續守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