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下午三點,陽光依舊猛烈地刺眼。
岩墨洗了個澡,穿戴整齊,去美發店點名總監理了頭發,讓理發師給梳了一個造型。
其實,岩墨一身看似簡易、隨性的穿搭,是他一個晚上精心構想的。他在腦裏一遍又一遍適搭了所有衣櫃裏的衣服,這套是他覺得最滿意、最合適的。
昨天晚上,岩墨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亢奮得翻來覆去沒睡著,直到天快亮了才意識漸漸模糊睡著了。
岩墨睡醒,一看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了。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舒展舒展頭部的筋骨。這是他前所未有的反常行為。
他在跑步機上跑了三十分鍾,然後弄了一頓吃的。從書架上選了一本書,坐在白色邊框的透明大玻璃窗前的一張灰色的有一邊靠手的沙發上,背靠抱枕看了一會兒書,就已經下午三點了。
手中書翻了十幾頁,他卻隻字未進,隻是眼在看,腦裏卻在想著子衿,可謂是心猿意馬。
往常,像這樣虛度時光,他一定會覺得有罪惡感,但是,今天為了做一件事,他覺得浪費一點時間是值得的。岩墨想借送邀請函邀請子衿來參加攝影展,解開彼此是否存在的某些誤會。
“去花店怎麼開口呢?”
這是岩墨打開手中書本第一頁時思考的第一個問題。而且,他設想了各種可能,對子衿的種種表現進行了猜想。第一種,子衿交了新的男朋友,這會兒她男朋友正在花店幫忙,他來到花店門口正好碰到兩人在親昵地互動,於是知情而退,這就解開了子衿為什麼一直不聯係自己的謎團。第二種,子衿去送花了,不在花店,他等了一個下午,最後子衿沒有回花店,直接回家了,他隻能把邀請函放在店裏,讓店裏的員工幫忙轉交,或者第二天自己再來送邀請函。第三種,子衿正好在花店,他順利地邀請到了子衿和自己一起去參加攝影展。在攝影展上,子衿跟他解釋了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他們的誤會解開了。
理發師給岩墨梳理的造型讓原本看起來就很陽光的岩墨更瞬間精神百倍,宛若春天陽光下新生的嫩芽,讓人感到生命蓬勃向上的積極力量蓄勢待發。
岩墨坐上吉普車,心裏七上八下地朝子衿花店的方向馳駛而去。
岩墨把車停在公司樓下,因為今天是休息日,所以空的車位很多,關車門的時候都能清楚聽得見回聲。
岩墨撐開褲兜口,把兩張邀請函小心地裝進大褲兜裏,想著隨機應變。之所以帶了兩張邀請函,是因為擔心子衿一個人不好意思去參展而拒絕他。他早就想好了,當他提出邀請的時候,如果子衿有猶豫,他就可以跟子衿說自己有多餘的邀請函,希望她邀請店裏的員工一起去,這樣邀約的成功率就會大得多。
他惴惴不安,卻又異常激動。當他走到子衿花店門口,門口的感應機器人馬上問候道:“歡迎光臨!”
阿花抬起頭,看見是岩帥哥,露出一絲驚奇地微笑問道:“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花?我給您介紹。”
“我是來找子衿的。”岩墨很有禮貌地說,但是他身上的那種自信反倒使他顯得有那麼一絲高傲。
“喔,我們老板今天還沒來店裏,她說遲一點再來頂替我。”
“大概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