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手臂上均有文身的男人把子佩堵在門口。
站在最前麵一個穿著花花綠綠緊身T恤,圓腦袋,短脖子,挺著大肚腩的矮冬瓜打量了一下子佩說:“美女去哪呀?”
“你們是誰?想幹嘛?”
“我們是來討債的,你是這屋的女主人吧。”
“你們認錯了,我也是來討債的。”子佩從容地說。
“討債的還有鑰匙開門?”
“沒有,我來的時候看見門開著我就進來了。”
“哦?我們來了這麼多天,怎麼不知道門開著。”
矮冬瓜向旁邊染著黃毛,瘦幹幹,麵如白紙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人就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子佩麵前晃來晃去。
“是不是我們進屋一看便知。”矮冬瓜露出狡黠的笑容。
一行四人脅迫子佩往屋裏走,跟在最後麵的兩個人進了屋就開始地毯式搜索。
其中一個搜到臥室便大聲嚷:“大哥,這小妞說話不眨眼啊,你快來看。”
矮冬瓜示意黃毛盯著子佩,自己走進了臥室。
“好大一副結婚照啊。”矮冬瓜刻意大聲喊道。
子佩轉身狠狠踢了黃毛的褲襠一腳就要跑,被從臥室趕出來的矮冬瓜一掌劈暈了。
第二天清晨,子佩從眩暈中醒來。她後背發痛,手腳酥麻,發現自己手腳被捆綁著躺在地板上。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一張二十人的大飯桌,一間小小的衛生間和小小的活動茶水間,貌似一間吃飯的包間。
子佩掙紮爬起來,從門眼窺視外麵的動靜。
黃毛當值,這會兒正蹲在門外忘我地玩著手機遊戲。
包間裏沒有電話,子佩的單肩包被拿走了。她謹小慎微挪到窗邊,把臉貼在窗戶上使勁把窗推開,五官都被拉變形了。
子佩探頭往下看,樓層高得讓人膽寒。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忽然,她看見茶水櫃的掛鉤上掛著的繩子一頭懸著本子,另一頭懸著一支筆。
子佩正要挪過去,包間的門開。
矮冬瓜看見子佩,陰陽怪氣地說:“美女,睡醒了。”
“這是哪?你們想幹嘛?”
“你不用管這是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是這麼個道理,但是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了照片還放在那裏擺設說明你們還是有情有義的。”
“我回去就是收拾東西,順便把這照片給拆了,但沒工具啊!正打算找鄰居借,這就遇著你們了嘛。”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你再不老實交代,我就給你一點顏色瞧瞧。”
“大哥,有話好好說。我已經在起訴離婚了,現在在辦理手續。”
“也就是說,還沒有離咯。”
“很快了,就差杜明哲簽字了。”
“原來是這樣,那就不用著急了。”
“著急,我可著急了。”
“閉嘴。”矮冬瓜瞪了子佩一眼,“既然還沒離,那債務肯定是要雙方一起承擔的。我這個人還算通情達理,這裏有一份合同,隻要你簽了,服務期滿我就放你走。”
“大哥軟禁犯法的。可不要為了一點錢做蹲監獄的事啊。”
“你放心,這絕對合法。而且,杜明哲欠的不止一點錢。”
“多少?”
“一百萬。”
“大哥,你開玩笑的吧。我知道沒那麼多,是你嚇唬我的。”
“他確實沒借那麼多,但是他沒按時還,利滾利,從30萬一不小心就滾到了一百萬。”
“大哥,這錢我來想辦法還,你鬆開我,我這就回去籌錢。”
“你覺得我還能相信你的話嗎?”
“大哥,真的。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回去把那房子賣了,馬上把錢還給你。”
矮冬瓜想了想說:“行,我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時候,錢還不上,你就給我乖乖履行這份合同上麵的條款。”
矮冬瓜伸出兩個手指示意後麵的小弟,其中一個給子佩鬆綁,另一個給子佩遞去了一份合同。
“就業合同?包廂公主?”
“放心,我們是正規的營業場所,但如果你自己想要私撈一點,我們也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你們……”
“得了,別廢話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