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的上半年,股市仍是一路飄紅,股交所每天人滿為患,股票經理每次都不予餘力地勸曹小滿多投入。
曹小滿仍然表現得小心翼翼,分次少量地跟投一直到三月份。
謝飛揚在南城和深市盤桓了幾個月之後,給曹叔家具帶回來了大客戶。
曹小滿分組出來的傳統家具終於得見天日,兩個遠道而來的香茳客一次性就把他們精心打造了大半年的兩套家具全買了,其中一套紅木的更是賣出了十萬高價。
香茳客回去之後,很快又打電話過來下了訂單,五套紅木家具,並爽快地預付了十萬訂金。
這次之後,楊冬來在省電視台做了廣告,一時間,曹叔家具廠在秦川省風頭無兩。
又過了沒多久,一天晚上,謝飛揚登門來找曹小滿和楊冬來。
“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曹小滿給他開了門,驚訝地問。
已經快十一點了,他們都準備睡了。
謝飛揚擺擺手,嚴肅地說道:“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老楊呢,趕緊把他叫出來!”
“怎麼回事?”楊冬來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出來。
“你不是讓我打聽曾子浩在香茳的消息嗎?”謝飛揚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許衛東已經打聽清楚了,那小子當年偷渡過去之後,陰差陽錯救了香茳一個姓金的老板,那個金老板在香茳的底子不幹不淨。”
“之後,曾子浩就一直在那個金老板手下混,香茳道上的人都知道。後來不是鼓勵香茳客回來投資嘛,那個金老板就看中了曾子浩的身份,派他回來到處投資建廠,他們是隻管建不管生產和銷售的。”
曹小滿心頭一凜,“什麼意思?”
楊冬來比她反應快,解釋道:“意思就是,那個金老板就是讓他把錢拿過來走一圈,洗白之後又拿回香茳去。”
“洗黑錢!”曹小滿驚訝的聲音都尖了,“那那些廠子怎麼辦?商店怎麼辦?”
“要不說黑唄!”謝飛揚拿了個蘋果啃著,“我早就覺得奇怪,曾子浩的家具店開了一家又一家,一天到晚都賣不出去幾件貨,幹嘛還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竟是這個原因。”
禍國殃民的東西!
前世今生,曹小滿都時刻謹記,她跟楊冬來能跳出山村,全靠國家政策好,對曾子浩這種挖祖國牆角的行為最是看不起。
“我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幹看著!”曹小滿忿忿站起來。
謝飛揚連連點頭,“放心吧!我一知道消息,就馬上給我爸打電話了,他雖然不管這一行,遞個話還是行的。而且,我也讓許衛東在那邊收集證據了,老楊你也跟你舅透透氣,讓他們係統上警醒點。”
“像這種蛀蟲,咱們必須盡早鏟除了!”謝飛揚“哢嚓”一聲咬下一大口蘋果。
曹小滿想了一下,問謝飛揚:“那個金老板有沒有讓曾子浩拿錢回來炒股?”
“炒股?”謝飛揚想了想,搖搖頭,“應該不會,股市有風險,跟賭博無異。像曾子浩那種人,金老板怎麼可能拿錢讓他去玩那個,一個不好全賠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