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聰愣了一下,他本來是帶著女兒來做客走親戚,沒想著留林昕妤一個人在覃府,視線憂慮的看向林昕妤,這是為女兒將來考慮,他得照顧女兒的感受。
林明聰問:“昕兒,你覺得呢?”
林昕妤低頭,思索一番道:“父親,昕兒也想學琴,就讓昕兒留在舅舅家陪表妹一起學琴吧。”
林昕妤知道,自己逃不宿命,不過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使暴風雨來得再猛烈,她也不會怕的。
林明聰轉頭看向慕容雲蓮,“那昕兒就拜托你招呼了。”
慕容雲蓮笑道,“姐夫放心,我會把昕兒當親生女兒一般招顧的。”
覃永林聽說林昕妤與林明聰來家做客後,急忙從部隊趕回來,大擺宴席招待,林昕妤也同時見到了比自己小一歲的表妹慕容青黛。
七歲的慕容青黛穿一件粉色的襦裙,將圓圓的臉蛋襯托的越發的可人,眉間用朱砂筆畫了一顆紅點,圓溜溜的眼珠子上下打量林昕妤一眼,拉著慕容雲蓮的衣袖問道:“母親,她是誰?”
慕容雲蓮介紹道:“她是你的表姐林昕妤,以後會跟你一起學琴練舞。”
慕容青黛點點頭,哦了一聲,她身邊正巧缺一個很聽話的侍女,這下全有了。
林昕妤隻是衝著慕容青黛友好的微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青黛表妹好,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慕容青黛盯著林昕妤頭上的銀杏發簪道:“這個簪子真好看,表姐是從哪裏買的,可否借我看看?”
林昕妤抽出頭上的發簪遞給慕容青黛,“表妹既然喜歡,送你好了。”反正是別人送的,正好借花獻佛好了。
慕容青黛笑道:“多謝表姐的見麵禮了,我很喜歡。”說著將簪子收好,看得一旁的貼身侍女銀杏一臉困惑,不過一支銀簪罷了,自家小姐怎麼那麼開心?
另一側,覃永林端起酒杯與林明聰碰杯,酒後知己千杯少,開來不將對方灌醉,是不會散場的。
林昕妤拉了拉林明聰的衣袖提醒道:“父親,你胃不是很好,還是少喝點酒吧!”
林明聰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再次滿上酒與覃永林碰杯。
一個時辰後,林昕妤扶著走路搖搖晃晃的林明聰回客房休息,一路抱怨林明聰不聽她勸,喝高了。
林明聰晃晃悠悠的走著,好似想到什麼咯咯笑了起來,自嘲道:“昕兒,你是不是挺羨慕你表妹這樣豐衣足食,無憂無慮的生活?對不起,爹爹無能,沒能讓你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林昕妤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慕容青黛這樣的生活從來不是我向往的,爹爹,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很喜歡我們生活在揚城,我砍柴做飯,都是我想要的,很踏實,感覺每一天都很開心。”
隻是……看到慕容青黛,我就想到自己悲慘的前世,愛人被搶,孩子被無情的踢沒了,就連我最重視的家人也因為我而死……父親,不是我不願意回揚城過我們之前的日子,我隻是想為我自己報仇。
夜色漸深,慕容青黛坐在梳妝台前打量著手裏的銀杏簪子,嘴角得意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銀杏忍不住好奇問道:“小姐這麼開心,是因為得到這支簪子?這不過是造型別致一點的發簪而已,小姐手飾盒裏還有很多比這個更珍貴的簪子呢。”
慕容青黛道:“這支簪子雖然是一支銀簪,卻來路不凡。”
銀杏越發好奇,追問道:“來路怎麼不凡?”
慕容青黛將銀簪反過來,在銀杏葉子下麵刻著四個小字:“君清澤贈”。
“這可是當今太子贈送的銀簪,真是沒想到,我那表姐看上去土裏土氣的,身上唯一值錢的就是這支銀簪,真是沒想到,她會跟當今太子認識!”慕容青黛說著握緊了手裏的簪子。
她可是慕容家最寵愛的孩子,自由出入皇宮,深得當今皇後喜歡,她記得皇後曾說過,要將她許配給太子殿下,她就是未來的太子妃。
“這是太子殿下送給……表小姐的!”銀杏驚愕的捂嘴。
第二天,林明聰帶著林昕妤去慕容府拜訪,卻被門衛拒之門外,原因是慕容老夫人去寺廟上香,好些時間才能回來。
林明聰隻請了三天的假,便告別林昕妤與覃家一家子,快馬加鞭回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