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侍女就送來幹爽的衣服,晴天將衣服提給林昕妤,將她推到屏風後麵,“先換好衣服,我讓人煮些薑湯過來。”
林昕妤又耷拉個噴嚏,拉住晴天的胳膊道:“薑湯沒用,”今天中午那會她就落水寒氣進身了已經,現在必須散熱才行,“麻黃(去節)一錢,桂枝(去皮)一錢,杏仁(去皮尖)半錢,甘草(炙)半錢,上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餘如桂枝法將息。”
晴天愣了一下,他在揚城時,林昕妤就拿著一本醫書每天看著,可她畢竟不是大夫,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怎麼可以學書裏的給自己也胡亂配藥吃呢?
晴天道:“我請個大夫給你看看先。”
林昕妤也知道晴天這是在關心自己,擔心自己亂開藥會吃壞身子,既然如此,那就由著晴天請個大夫來看看,她也想確認一下自己開的這個方子有什麼問題不。她給自己開的方子是麻黃湯,出自《金匱要略》,書中雲:麻黃湯中臣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發汗解表宣肺氣,傷寒表實無汗宜。
本方證為外感風寒,肺氣失宣所致。風寒之邪外襲肌表,使衛陽被遏,腠理閉塞,營陰鬱滯,經脈不通,故見惡寒、發熱、無汗、頭身痛;肺主氣屬衛,外合皮毛,寒邪外束於表,影響肺氣的宣肅下行,則上逆為喘;舌苔薄白,脈浮緊皆是風寒襲表的反映。治當發汗解表,宣肺平喘。方中麻黃苦辛性溫,歸肺與膀胱經,善開腠發汗,祛在表之風寒;宣肺平喘,開閉鬱之肺氣,故本方用以為君藥。由於本方證屬衛鬱營滯,單用麻黃發汗,隻能解衛氣之閉鬱,所以又用透營達衛的桂枝為臣藥,解肌發表,溫通經脈,既助麻黃解表,使發汗之力倍增;又暢行營陰,使疼痛之症得解。二藥相須為用,是辛溫發汗的常用組合。
林昕妤才換好衣服,就聽到屏風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年邁的聲音:“參加太……”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晴天阻止,“王太醫不必多禮,快幫我的朋友看看吧。”
林昕妤走出屏風,捂嘴咳嗽了一聲,被晴天拉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揮了揮手,示意王太醫過去。
王太醫打量林昕妤一眼,不由疑惑:太子宮裏何時出現這麼一位小公子?
因晴天給林昕妤換的是一套男裝,她便將頭發完成少男的發髻,八歲的孩子本就沒發育完好,穿上男裝也沒人會懷疑她的性別問題。至於她剛剛從屋頂掉下來造成的一係列的麻煩都被晴天給處理掉,太子宮的人行動有素,趕在太醫過來前就將破損的屋頂修補完好。
王太醫為林昕妤把了會脈,對晴天說:“這位公子沒什麼大礙,隻是受了些風寒,開一些發汗解表的藥就會好。”
晴天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就擔心林昕妤不好好照顧自己,“對了,王太醫,那他喝什麼藥比較妥當?”
王太醫笑道:“不急不急,老夫這就為她開藥。”
王太醫開的藥與林昕妤說的方子一般無二,晴天這才放心的讓人去抓藥煎藥,自己則親自送王太醫離開。
房間裏就剩下林昕妤一個人百無聊賴的轉圈圈,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臥榻是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給人的感覺是總體寬大細處密集,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
房間裏掛著雅致的淡藍色的紗簾,隨著風的吹動,紗簾劃出一道如浪般的弧度,淡淡的沉香從香爐裏飄散出來,熏香在這個時代非常流行,特別是在貴族階級和文人墨客的生活當中應用的極其廣泛,是他們居家養生、陶冶情操必備的日常用品。公認焚香“極品”為伽楠;次為沉香,沉香又分為四等,即沉水香、棧香、黃熟香、馬蹄香;再次為檀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