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慕容青黛還是忍住了,一切的教訓無一不早告訴她,小不亂則亂大謀,林昕妤就是在激發她的暴脾氣,激發她在太子殿下麵前揍人,這麼一來她這惡女形象落實,太子殿下就會更加不喜歡她,甚至還會討厭她。
她絕不讓林昕妤得逞,隻要去了學院,她可以教唆別人去幫她揍她最看不順眼的林昕妤,何須她自己動手?
想到這些,慕容青黛的心反而平衡了很多,對林昕妤露出一個友好的笑道:“表姐快吃吧,待會我帶你去書院轉轉。”
林昕妤點點頭,“那就有勞表妹了。”心裏卻道:書院裏的風景自然是美的,她記得自己前世一進書院就被圍堵了,是慕容青黛買通學院故意刁難她。
吃過早餐,在慕容雲蓮的目送下,慕容青黛友好的拉著林昕妤一起上馬車,朝著驪山書院緩緩而去。
因書院有規定,進書院著不可以帶書童,慕容青黛第一次沒有帶上銀杏,身邊少了個丫鬟給她捶肩膀按摩腿的,的確有些不方便,但她也隻能適應了。
慕容青黛看著自己被修理的很圓潤的指甲,轉頭看向一邊時而掀起車簾望向車外風景的林昕妤道:“表姐是不是跟人越好在書院見麵,因此才這麼的迫不及待呢?”
隻可惜,今天太子殿下不可能來書院,今天早上她讓太子府裏的內線給君清澤的早膳裏放了一點點的巴豆,估計這會太子殿下還在茅房裏出不來,就算能來,也得下午以後了。
林昕妤側頭疑惑的看向慕容青黛,“表妹為何要這麼說?我隻身來到京城,在京城裏也就隻有表妹一家子,何來其他人?”
林昕妤心裏明白,慕容青黛口中的“有人”。是指晴天,但她並不想多說什麼,她跟晴天也隻是朋友關係,一個太子府是侍衛,再怎麼的也不影響到慕容青黛什麼。
慕容青黛一臉的不相信,林昕妤都那麼否定了,她也不好在說什麼,之後一路閉口不言。
林昕妤也感覺車廂裏的氣氛有點悶,抬手撩開車窗簾子看向外麵的風景,過往的行人,青樹茂密的山林,還有空中隨風飄落的樹葉與粉絲花瓣。
驪山書院很快到了,兩人下了馬車,絡繹不絕的人潮往書院大門口湧去,他們穿著統一色的衣服看來都是早來入學的書友們,慕容青黛一下馬車就有三三兩兩的男生女生前來打招呼。
林昕妤並不認識這些,便隻遠遠的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轉身朝書院走去,她走的比較慢,順便等等後麵的慕容青黛,怎麼都說好她要陪她逛逛書院的不是,盡管這書院對於她而言已無比的熟悉。
昨夜下的那場雨,使得樹木益顯蔥蘢,微帶寒意的輕風夾著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石板路麵被雨水衝洗得光潔可愛。路邊的草叢中還不時可見一畦畦的小水窪。
穿過太學門,再走一段路,便已見到一坐瑰麗壯觀的大講堂:“澤被”堂,想必是取其“澤被蒼生”之意吧?東西兩條走廊,各有數十間房間,隱約有書聲朗朗隨風傳來。
林昕妤轉頭看向身後,如預計中的那樣,慕容青黛並沒有追來,身後三三兩兩路過的學生,她已看不到慕容青黛的身影。
這樣也好,一個人故地重遊,也比較清靜一些。
林昕妤轉身繼續往前走,順著長廊,迤邐而行。慢慢欣賞那些圓形立柱上古樸典雅的各色浮雕,朝著講堂方向漸漸靠近。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嗬嗬,那朗朗的讀書聲,從來也沒有比今天聽起來更悅耳動聽了。
“北冥有魚……”林昕妤立在窗下,側耳傾聽,突然有些想念在揚城的父親,當初他也是這般教自己學詩的,也不知父親近況如何,與朱二娘是否已經定親過門?
林昕妤從飄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今天晚上得寫封家書寄回揚城慰問一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