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子挑了挑眉,“你見過這草?怎麼會把它的毒性記得那麼清楚?”
林昕妤搖搖頭道:“我隻是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裏看到過,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此草,有一次,李時珍經過一個山村,看到前麵圍著一大群人。走近一看,隻見一個人醉醺醺的,還不時地手舞足蹈。一了解,原先這個人喝了用山茄子泡的藥酒。‘山茄子……’李時珍望著笑得前俯後仰的醉漢,記下了藥名。回到家,他翻遍藥書,找到了有關這種草藥的記載。但是藥書上寫得很簡單,隻說了它的本名叫曼陀羅。
李時珍決心要找到它,進一步研究它。之後李時珍在采藥時找到了曼陀羅。他按山民說的辦法,用曼陀羅泡了酒。過了幾天,李時珍決定親口嚐一嚐,親身體驗一下曼陀羅的功效。他抿了一口,味道很香;又抿一口,舌頭以至整個口腔都發麻了;再抿一口,人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兒竟發出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兒竟發出陣陣傻笑,手腳也不停地舞動著;最後,他失去了知覺,摔倒在地。
一旁的人都嚇壞了,連忙給李時珍灌了解毒的藥。過了好一會兒,李時珍醒過來了,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醒來後的李時珍興奮極了,連忙記下了曼陀羅的產地、形狀、習性、生長期,寫下了如何泡酒以及製成藥後的作用、服法、功效、反應過程等等。有人埋怨他太冒險了,他卻笑著說:‘不嚐嚐,怎樣斷定它的功效呢?再說,總不能拿病人去做實驗吧!’聽了他的話,大家更敬佩李時珍了。就這樣,又一種能夠作為臨床麻醉的藥物問世了。”
韓夫子點點頭,“小丫頭,你小小年紀居然把《本草綱目》給看得滾瓜爛熟?那裏麵有不少字你怎麼認識?”
他是不相信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進入能將《本草綱目》這樣繁雜的醫書給參悟透的。
林昕妤不能說自己之所以從小認字,歸功於自己重活了一世,她可不想把眼前的老先生嚇出心髒病來,然後拖出去當怪物展示。
林昕妤扯了一個慌,“祖父早年就是開藥館的,很喜歡看醫書,我也是受祖父的熏陶。”左右韓夫子不會閑著沒事做去調查她是不是真有一個開藥館的爺爺。
韓夫子一副原來如此的點點頭,隨後招來他的徒弟,介紹道:“長風,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剛收的女徒弟林昕妤,以後你們師兄們好好相處,切磋醫術什麼的我是不會介意的。”
林昕妤打量麵前穿著藍色校服麵容清俊的男子,總覺得有幾分眼熟,尤其是那雙驚喜的眸子,總透露著什麼信息。
他們之前認識?
林昕妤開始反思,自己在哪裏見過這位名叫長風的男子,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
林昕妤抱拳對叫長風的男子作揖道:“師兄,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韓夫子笑道:“昕妤啊,長風一手銀針練得非常好,若說他對中藥醫理,就比不上你了。”
長風的臉一黑,沒想到自家師父那麼不給麵子的拆他的台。
韓夫子找了個椅子坐下,喝了林昕妤遞上的徒弟茶後,便揮手讓她早些去休息,明天下課後,再到他的院子來。
林昕妤邊走邊回憶,突然一拍腦門驚呼道:“那個叫長風的,可不就是上次在後山中蜂毒的那個?”這下所有的回憶都響起來了,難怪她上次莫名其妙受到鮮花,原來是長風在感謝她救了他。
林昕妤的心情頗好,拿著筆記進入教室,她是代君清澤來聽課的,順便幫他做上課筆記。
慕容青黛一直盯著林昕妤,或許是討厭一個人,不管對方做什麼,即使離她遠遠的,也能令她看著心煩。
今天的這堂課講的是國學,講的是成語“杯弓蛇影”,老夫子一上講堂,眯著老眼在教室裏巡視一圈,“同學們,今天我們要講的是成語。”
老夫子的視線盯著林昕妤看了許久,抬手指了指,“那個……最後一排的小女娃,你來說說杯弓蛇影是出自那個典故?”
林昕妤感覺自己躺著也中槍,一臉茫然的站起來。
慕容青黛洋洋得意著,心想:臭丫頭,這回你死定了,非要強出頭,一個鄉下妹,大字都不識幾個,還想著幫清澤哥哥做筆記,這下看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