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妤坐在樹枝上,側頭望去,從她的高度正好能看到一條火龍正朝著她所在的方向緩緩前進,看來這些人是顧長風帶人來找她來了,這個師哥還挺靠譜的,夠有人情味。
聽著此起彼伏的呼喚聲,林昕昕雙手在嘴巴處做了個喇叭形,喊道:“我在這!”
顧長風轉眸看去,黑暗中就見一道白色的小身板站在樹枝上,正衝著他揮手打招呼呢,懸著的心總算落定,顧長風幾步跑到林昕妤所在的樹下,還沒走進就聽到野豬憤怒的嚎聲,側頭看去,黑暗中就見兩隻眼睛死盯著他手裏的火把。
“師哥,你們來了!”林昕妤跳下樹,拍著顧長風的肩膀道,“我們有野豬肉吃了。”
顧長風吞了口口水問:“這陷阱是誰挖的?”
林昕妤笑了笑,“自然是有心人挖的,你找人將野豬打暈扛回學院吧,今晚來的人正好圍成一桌,我請你們吃大餐。”
顧長風撓撓頭,看了眼頭頂的月光道:“等我們將野豬扛回去,學院裏的廚娘早就睡下了,昕妤師妹,你難道會做飯?”
林昕妤點點頭,反正她會做飯也不是件稀罕事,慕容一家子都知道,“當然會,今天給你們做豬肉飯怎麼樣?”
顧長風雙眸一亮,趕緊招呼來幾個同學,既然合力之下抱起一塊大石頭將野豬打暈,再拿麻繩將野豬拖了上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回趕。
顧長風走在林昕妤身邊,詢問她是怎麼誘捕野豬等問題,發現林昕妤足智多謀,很是可愛,如果她是個男孩,他一定與她結伴做兄弟。
慕容青黛聽著方招弟傳來的消息,剛聽到林昕妤被野豬追到下落不明,她還幸災樂禍了一把,接著聽到顧長風帶人將林昕妤救了回來,瞬間將那野豬也給打死了,準備當夜宵吃,原本的興奮勁瞬間被磨滅。
慕容青黛扯著麵前的盆栽上的葉子,將它撕成若幹碎片,嘴裏喃喃道:“野豬都咬不死她,她的命還真是大啊!”
而房間裏躺著的君清澤雙手枕在腦後仰頭望著屋頂上的橫梁發呆,若能時光倒回,他寧願在林昕妤身邊當她一輩子的晴天,聽著她說開心的或不開心的故事,這樣,她就不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想到著,君清澤從枕頭下摸出銀杏的銀簪,盯著上麵看了許久,緩緩閉上雙眼。
響起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睡得迷迷糊糊的君清澤緩緩睜開雙眼,轉頭看向窗戶,夜色漸深,猶豫了片刻,出聲道:“門沒上栓,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林昕妤站在君清澤麵前,手裏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飯,香氣瞬間縈繞滿屋,令得他的肚子也叫了兩聲,君清澤吞了吞口水,原本還在生林昕妤的悶氣,小臉緊繃著,在看到林昕妤手裏熱騰騰的飯後,他的所有防備瞬間被打破。
君清澤緩緩坐起身,吞了口口水問道:“昕兒,做了什麼好吃的?好香呢。”自從揚城一別,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吃到過林昕妤做的飯了,有時總會想起。
“豬肉飯,你嚐嚐。”林昕妤將碗遞給君清澤,餘光瞥見君清澤枕頭邊的發簪,但很快收回視線,對著他露出一抹笑,“晴天,你在生我的氣嗎?”
君清澤悶悶的低頭吃飯,並不回答林昕妤的問題。
林昕妤掀開被子,檢查君清澤的腳傷,又為他重新上了藥,下午君清澤逞強走出院子,更是加重了病情,腳腕腫的跟豬蹄一般,看著也另林昕妤有些心疼。
君清澤一口接一口的吃飯,直到將碗裏的飯全部都下了肚,這才放下碗抬頭問林昕妤,“昕兒,下午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孩……他是誰?”
林昕妤笑了笑,都跟她說話了,看來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他是我新認的師哥。”林昕妤便將自己在課堂上拜師的事情同君清澤說了一遍,有將課堂筆記遞給他,“要點我都記錄下來了,你自己慢慢看。”說完將碗筷收拾了一下,轉身欲走。
君清澤喊住林昕妤道:“昕兒,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昕妤停住腳步,轉頭看向目光灼灼的君清澤,點頭道:“嗯,好,什麼問題,說吧。”
君清澤將枕頭邊的發簪舉在手中,一字一句的問:“昕兒,你為什麼要把這支發簪送給青黛?”是因為討厭我嗎?可你卻偏偏留下你師父送的那支簪子。
林昕妤慢慢低下頭,聲音低低道:“是表妹看上了這支發簪,非要我送給她,你知道的,我剛來京城,隻有舅母一個靠山,我隻能順著表妹的意思,雖然我心裏萬般不舍……”她抬起頭,淚眼盈盈的看向君清澤,嘴角掛著一抹苦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