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四德滿頭黑線,低著頭眼珠子轉動著,心裏嘀咕道:姑奶奶,你什麼意識呀,剛剛還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現在怎麼就變性了?
事出蹊蹺必有妖,四德以他敏銳的直覺斷定,慕容青黛的轉變一定有原因。
四德也不敢亂說話,低頭用誠懇的語氣說道:“慕容小姐,請恕奴才無理怠慢了您,隻是太子殿下現在有要事不方便打擾……”
慕容青黛噘嘴,一臉的委屈,別以為她不知道,君清澤這是去看林昕妤那個賤人回來,已經三年了,太醫們都說林昕妤不會醒來了,可君清澤固執的將她留在太子宮裏日日守著,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當年就連皇後墨馥瑛也找過君清澤,勸他將林昕妤送出宮去,可他就是不肯,這也是他第一次敢忤逆皇後的意思,害她老人家傷心了好一陣子,再也沒踏進過太子宮。
君清澤雖然叛逆,卻也聽話的應下他與慕容青黛的婚事,這也是慕容青黛能容忍林昕妤在太子宮的原因之一,一個半死的人是不會跟她搶太子的。
君清澤走到四德身後,對慕容青黛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青黛,你來了。”
擋在麵前的四德連忙行禮問安,識趣的退了下去。
慕容青黛上前挽住君清澤的胳膊笑道:“清澤哥哥,表姐怎麼樣了?”心裏雖然巴不得林昕妤永遠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可麵上她還是要維持關切的樣子。
君清澤搖搖頭,轉眼話題道:“剛剛說做了養神湯,在哪呢?”
慕容青黛身邊的貼身侍女銀杏將食盒遞上,慕容青黛打開,小心翼翼的端出裏麵的湯碗,棕色的湯汁在白玉瓷碗裏蕩漾著,空氣裏飄散著淡淡的清香。
君清澤接過,當著慕容青黛的麵很給麵子的將湯汁全部喝下,他也不管是苦是甜,衝慕容青黛微笑道:“真好喝。”
慕容青黛大喜,這比她會寫自己名字得到父親誇獎還要令她興奮上百倍,“隻要清澤哥哥喜歡,以後我經常做給你吃。”
君清澤點點頭,今天早上,皇後派太監來傳話,讓他帶慕容青黛一起進宮,她要帶慕容青黛一起賞花遊園。
君清澤道:“時辰不早了,母後應該在宮裏等著急了,我們進宮吧。”
慕容青黛抓住君清澤的胳膊,望著他的眼睛道:“清澤哥哥,我既然都過來了,能去看看表姐嗎?”
或許是因為慕容青黛的話很真誠,君清澤點頭同意,帶著她來到林昕妤床前。
慕容青黛垂淚看著靜靜床上仿佛熟睡的林昕妤,“表姐,我是青黛啊,我來看你來了,你聽的到我說話麼?今天是你及笄的日子,我是來恭喜表姐的,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還等著你為我當伴娘,看我穿上嫁衣嫁給清澤哥哥,我還等著聽稱呼我一聲“太子妃”呢。
君清澤為垂淚的慕容青黛地上一方手帕道:“別傷心了,昕兒會好起來的,她隻是睡著了,這一覺睡的有點長而已。”
慕容青黛點點頭,結果君清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拉著君清澤的手輕聲道:“清澤哥哥,我們出去吧,還是別打擾表姐休息了。”
君清澤點頭,慕容青黛出門前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躺在床上的林昕妤,眼裏劃過一抹冷意。
皇宮花園裏,皇後墨馥瑛拉這麼慕容青黛的手怎麼看怎麼喜歡,將手裏的玉鐲子套到慕容青黛手腕上道:“青黛,隻是本宮最喜歡的一隻鐲子,現在送給你了。”
慕容青黛低頭轉動手裏的玉鐲,玉鐲在陽光下散發這溫潤的光澤,玉鐲子上刻著一行小字: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
蒼狗指代天上的白雲。白雲有形可見,在藍天的映襯下如此顯眼,但雲卷雲舒,說飄走就飄走,正如同最初充滿激情的喜歡,一句句情話都能輕易地說出,但激情過後天上的白雲又在哪裏呢,即使還在也已不是當初喜歡你的形狀了。長風無形,沒有太多的形式,卻無時不刻地守護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