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禦越說越起勁,尤其是眼角餘光看到君清澤不太好的麵色,“昕妤,你什麼時候醒的?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請你吃大餐……對了,前幾天揚城的燈會很熱鬧,你看到了吧?唉,真是太可惜了,你在揚城卻沒能跟你一起看煙花。”
林昕妤隻是靜靜的聽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無比熟悉,卻無比陌上的君清禦。
這個她愛了一世卻恨了一世的男人,如今站在瘟疫滿布的宜城跟自己說笑,他們都在笑,眼裏滿滿是歡喜,他們似乎都忘記了身處何地,似乎都忘記了如今站在的地方多說太多的話,很可能感染上瘟疫的地方。
林昕妤心裏感慨不已,喃喃道:“是啊,的確有點可惜。”是有點可惜,可惜錯過最佳報仇機會,真是太可惜了。
聽到林昕妤說“可惜”,君清澤的臉瞬間一黑,而君清禦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刻,抬手拍了拍林昕妤瘦弱的肩膀安慰道:“也沒什麼可惜的,跟你錯過的這些,來年再不給你。”
君清澤咳嗽一聲道:“昕兒,你先去休息吧,別餓壞了身子,我已經讓人為你熬好了清粥。”
一旁很有眼力勁的朱玉扶著林昕妤的肩膀道:“小姐,奴婢扶你過去。”
林昕妤對著君清禦與顧長風抱歉一笑,被朱玉攙扶著離開。
君清禦雖然有些鬱悶自己不能陪林昕妤一起走,但看到君清澤麵色抑鬱,心情瞬間很好,原來讓君清澤不開心是一件如此有成就感的事情。
君清澤目送林昕妤的背影越去越遠,轉頭看向君清禦,卻見對方捂嘴咳嗽一聲,他皺眉問:“可是感染了風寒?”
君清禦扯了扯嘴唇,露出一抹苦笑,“我沒事,就是上兩天落水了有些咳嗽。”
君清澤哦了一聲,雖然很好奇君清禦落水的緣由,但也不能很八卦的追著問。
看出君清澤糾結的表情,顧長風哈哈一笑,拆君清禦的台說道:“太子殿下,你一定猜不到禦王殿下是怎麼掉水裏去的,我跟你說啊……”說著就將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好似案發時他就在一旁看著一般。
君清禦滿頭黑線,真是交友不慎,好在君清澤隻是一笑置之,沒有取笑他的意思,內心的小天平總算是的平衡了。
君清澤道:“三弟身子弱,就別呆在宜城了,這裏病患多,容易感染,還是早些回京的好。”
顧長風等的就是君清澤這句關懷的話,他現在依舊在讀書,若不是君清禦請他一起來揚城尋找木神醫,他可會或許還在書堆裏呆著呢,此行尋找木神醫無果,有種瞎忙活的頹然感,但能再次看到平安的林昕妤,也不枉此行。
君清禦捂嘴咳嗽一聲,既然知道林昕妤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他也沒留下來到必要,說幾句客套話後轉身離開,一路詢問人林昕妤的所在,找到正坐在木棚下喝粥的林昕妤。
林昕妤喝下最後一口粥,看向坐在自己麵前笑而不語的君清禦,她知道,君清禦才不是過來幫忙的,不然也不會那麼閑的坐在自己麵前看自己吃飯。
林昕妤問:“禦王殿下,你找我……有事?”
君清禦點點頭,“昕兒,我想求你一件事。”語氣有些凝重,似躊躇很久才說出口。
林昕妤點頭詢問,“不知是什麼事情,如果是在我能力範圍內的,自當答應。”
君清禦揚唇一笑,“本王的母妃近些日子一直昏睡在床,無數太醫都來看過,卻不見有任何的氣色,本王此番南下,也是為了尋找木神醫回去為母妃看病,可惜很不巧的是,那位木神醫行蹤不定未能找到,還想請你跟我回去一趟為我母妃把把脈。”
“哦,這樣啊。”林昕妤點點頭,“殿下救母心切,民女明白,隻是,我不能現在就跟你回京城去。”
君清禦愕然,提高聲音,一臉不悅道:“是因為我皇兄嗎?”
這話鋒怎麼就轉到君清澤身上去了?林昕妤笑了笑,搖頭道:“不是,我今天答應一個人,將他母親治好,做人不能食言。”
君清禦無話可說,他都在林昕妤麵前說了自己的一片赤子之心了,那也不能用王爺的身份去命令她必須立馬跟自己回京。
君清禦笑道:“昕兒你答應就好,本王就等你一起回京。”說完捂嘴咳嗽兩聲。
林昕妤皺了皺沒,抓過君清禦的手腕細細的把脈,對一旁的朱玉道:“杏仁兩錢,茯苓兩錢,法夏兩錢,陳皮兩錢,甘草一錢,桔梗兩錢,前胡兩錢,蘇梗兩錢,炙杷葉兩錢,熬水給禦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