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永林心疼的為慕容雲蓮擦幹眼淚,柔聲安慰道:“孩子沒了……但你還年輕,我們還可以再生,不怕,這麼多年等下來了,也不差一時半會的。”
慕容雲蓮的眼神從希望變成失望,漸漸悲傷,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精心守護著的孩子怎麼會不見的?
似想到什麼,慕容雲蓮的眼裏劃過一抹憎恨,握住覃永林的手,顫抖著聲音說道:“銀杏那個丫頭人呢?”她已想起了全部,沒錯,一切都好好的,若不是銀杏那丫頭突然衝出來大喊大叫,她也不會被嚇得跌進荷花池裏去,那她就不會流產……
被點到名的銀杏嚇得渾身打顫,知道事情敗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夫人……”
慕容青黛眸色微變,上前激動的抓住慕容雲蓮的手道:“母親,我是青黛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有禦王在,她會為你做主的。”
銀杏一愣,緩緩抬頭看向慕容青黛,卻被對方一眼瞪回,跪在地上不再說話。
慕容雲蓮這才將視線轉向站在麵前的林昕妤和君清禦,眼裏已是一片死水。
覃永林握住慕容雲蓮的手還在追問事情的原因,身為受害者,身為人父,他要為自己為出生的孩子報仇。
慕容雲蓮指著跪在地上的銀杏,一字一字的說道:“夫君,是她……是這個不長眼睛的丫鬟害得我小產,害得你失去親骨肉的……快將她抓起來亂棍打死!”
是的,在這個高低貴賤的時代,這樣以下犯上的丫鬟,主家是可以打死處之的。
銀杏驚恐的瞪大眼睛,不,她不要死,這一切不是她的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到最後死的那個人是她呢?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她是個衷心的丫頭,隻聽小姐的話……對,是小姐……是她想借夫人流產的事讓表小姐被黑鍋。
銀杏看向慕容青黛,一步步朝她跪過去,“小姐,小姐快救救奴婢,奴婢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小姐你啊……”
慕容青黛氣到咬碎一口銀牙,她從來不知道,銀杏這女人會這麼笨,不但陷害不了林昕妤,現在還想拉她下水?不,她是母親父親眼裏的乖乖女,是未來的太子妃,不可以被銀杏破壞形象,尤其是在君清禦和林昕妤麵前。
慕容青黛抬腳就揣向銀杏的胸口,惡狠狠的瞪著銀杏罵道:“賤人,原來是你害的我母親流產,你怎麼會這麼歹毒,真沒想到,我居然養了你這樣一頭白眼狼,你還想狡辯什麼?”
銀杏被慕容青黛一腳踹飛出去老遠,抬手撫摸自己的胸口,衣襟上留下一隻腳印,疼的她肝膽劇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淚眼朦朧的看向慕容青黛,此刻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好似活見鬼一般。
自始至終,林昕妤隻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好似這一切的變故就如她早就預料到的一般。
君清禦揉揉眉毛,果然是丫鬟欺主,這是多大的仇恨啊,嘖嘖!人心難測啊。
他不喜歡看這樣的戲碼,側頭看向身邊的林昕妤,林昕妤此刻對慕容雲蓮與覃永林行了個禮,“事情都這樣了,我感到很抱歉,舅父舅母請節哀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
這麼快就想走?銀杏的眼裏劃過一抹陰毒,自己都這樣了,左右都是一個死字,不如幫小姐做完最後一件事情,或許小姐會估計多年主仆情分,好好照顧她的家人。
銀杏這麼想著,從袖子裏抽出一把小匕首,這是她事先準備好的,原本是想在荷花池邊防身用的,沒想到現在成了自保的工具。
匕首出鞘,銀杏用力握住匕首朝林昕妤的心口刺去,去死吧,這樣小姐就會開心了。
“小心!”君清禦大喊一聲,動作比腦子轉的還要快,已經摟上林昕妤的腰,帶著呆愣中的她一個旋轉,匕首瞬間改變方向劃破君清禦的手臂,疼的他麵色蒼白,額頭冒出一層層冷汗來。
慕容青黛尖叫一聲,君清禦已經抬腳踢飛銀杏手裏的匕首,匕首在半空旋轉,被一股風力挾持著衝著銀杏的胸口而去。
銀杏隻感覺胸口一疼,腦子已是一片空白,麵前的一切都禁止了,恍惚中似乎看到慕容青黛朝她走來,她努力讓臉上的笑容看上去不那麼僵硬,努力的動了動嘴唇,擠出兩個字:“小姐……”
小姐,真是對不起,奴婢好沒用,沒能殺死你討厭的人,以後我不再你身邊了,你要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