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過得很慢,又似過得很快。
外麵的人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正在這時,窗戶被打開了。
聽到身後的動靜,外麵的人轉身看來,正好對上林昕妤幽深的黑眸,林昕妤臉上沒有太多的意外,好似早就猜到外麵人是誰。
“你回來了。”林昕妤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歡喜,很是平靜。
君清澤點點頭,是的,日夜兼程的趕回來了,滿腦子都是麵前的女子,即使天黑了,他不惜翻牆進來看她,雖然隔著一扇窗,隻能看到燭火倒影下她窈窕的身影,這樣已經夠了,他就是想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拿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隻是一個影子,他也能在心裏將林昕妤的樣子清晰的浮現出。
君清澤笑道:“昕兒……你……還過得好嗎?”
林昕妤攤攤手道:“我很好,如你所見。”
君清澤點點頭,似想到什麼問道:“皇妃的病沒事吧?”
林昕妤點點頭,“中毒而已,好在中毒不深,通過針灸放血,解的差不多了,後期喝湯藥就好。”
君清澤點點頭,抬頭看向夜空,笑道:“昕兒,你看,今夜的星星真美。”
林昕妤抬頭看向天空,“是啊,今晚的星星很美。”時光好似倒回到三年前,兩人背對背坐著看向夜空。
君清澤側頭看向身後趴在窗台看天的林昕妤,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早了,我要走了,昕兒,你也別熬夜讀書,早點休息。”
林昕妤收回遠眺的視線,笑了笑,“等下……”
君清澤挑了挑眉,等待林昕妤將後半句話說下去,就見林昕妤的身影消失在窗口,片刻後,林昕妤走回到窗口,手裏捏著個什麼朝他扔了過來。
君清澤眼眸裏閃過一抹疑惑,一把抓過,手心裏抓著的正是一個荷包,放在鼻尖嗅了嗅,是淡淡的艾草香,君清澤嘴上的笑意更濃,“昕兒,這是什麼?”
林昕妤道:“就艾草包,你剛從疫區回來,還沒人給你接風洗塵吧,拿這個泡澡。”
《本草》載:“艾葉能灸百病。”《本草從新》說:“艾葉苦辛,生溫,熟熱,純陽之性,能回垂絕之陽,通十二經,走三陰,理氣血,逐寒濕,暖子宮……以之灸火,能透諸經而除百病。”
因此,接風洗塵用艾草最合適不過。聽著林昕妤的話,君清澤感覺心裏暖暖的,昕兒對他就是不一樣的好。
君清澤搖了搖手裏的香包道:“謝謝。”說完轉身離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裏。
林昕妤搖搖頭,抬手關好窗戶,轉身吹滅燈火。
街道上,君清禦站在一棵黑樹下,看著林昕妤的院子,原本他也想翻牆進去問問那個女子,問問他一直困惑在心裏的問題,隻是,他還來不起動作,一道黑影先他一步翻過院牆進入那女子的院子,站在她窗戶前靜靜的望著她。
他疾步上前,趴在牆頭看向那道黑影。那人的身體他無比熟悉,真是他此生最嫉妒的人,君清澤,他居然回來了。
那小子跟他一樣,也喜歡站在林昕妤的窗口看她,不過,隻是一個背影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他想嘲諷,隻是腳步不動,杵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那道院牆。就在他以為君清澤會站到地老天荒時,他動了,一個轉身,而他身後那扇緊閉的窗戶也打開來,露出林昕妤清秀的臉龐。
原來,在林昕妤的心裏君清澤是不一樣的存在,原來,她喜歡的人是君清澤!
君清禦扯了扯嘴角,默默的轉身離開。
第二天,林明聰一如既往的起床,突然聽到咚的一聲響,隨即傳來朱豔豔痛苦的呻yín,一聲高過一聲,“夫君,快……快救救我和孩子……”
林明聰已顧不得穿上鞋襪光著腳跑到門口,地上濕漉漉的,灑了不少的水,臉盆翻到在地,朱豔豔躺在地上麵色蒼白呼吸微弱,她的裙上已染滿血跡。
林明聰抱起朱豔豔,衝門口喊道:“朱玉!”
不出片刻,朱玉出現在門口,她已經帶了一個產婆過來,“老爺,我帶產婆來了。”
林明聰愣了一下,沒想到朱玉的速度還真是快,他還沒來得及說請產婆呢。
產婆匆匆進門,一邊吩咐道:“快躺床上,對對,卻燒些熱水過來,還有,產房裏不可以有男人,快出去!”
林明聰才將朱豔豔放到床上,來不及給她擦去額頭的汗水說一句安慰的話,就被產婆拉著胳膊推搡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