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澤抬手將眼眶裏的淚水擦去,再次堅定的看著她,“告訴我這麼做,就讓我來為你做點什麼吧。”
林昕妤動了動嘴唇,最終化為微笑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麻煩你了。”她知道最好的大夫也沒辦法自醫,自己的傷口太深了,若不做縫合處理,好起來特別慢,隻是縫合後會留下一道醜陋的傷疤,但那又怎麼樣,隻要好的快就好了。
君清澤就著燭火一點點的為林昕妤縫合傷口,每紮入一針,他的心也跟著疼一分,“林昕妤,不用擔心,我會娶你。”這輩子,我非你不娶,你身上的每一處傷都是因為我,我都會記在心裏。
林昕妤咬著牙忍痛,聽到君清澤的話,她揚唇一笑,但笑容很快在嘴角虛化,眼睛一黑,陷入一片黑暗。
君清澤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林昕妤的回答,抬眼一看,林昕妤雙目緊閉,不知什麼時候,靠在一側睡著了,她是聽到自己的話了吧,那不回答就是默認吧?
夜色漸深,君清澤重新將林昕妤身上的傷口上好藥包紮好,為她蓋好被子,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終於搞定了。他動了動僵硬的腰,嘴角抑製不住的微笑,站起身動了動,這才想起外麵幾個人還跪著呢。
走出帳篷,跪在帳篷前的封飛鵬緩緩抬起頭,看著撩開帳篷簾子走出來的君清澤,燈火下君清澤的神情晦明看不太真切,封飛鵬再次低下頭不敢妤君清澤的視線對視。
君清澤站在封飛鵬麵前,命令道:“副將軍,本太子命令你明日一早帶著糧草啟程,將功補過。”
封飛鵬抬頭看向君清澤,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為什麼是自己帶著糧草先行,那太子殿下要做什麼?
君清澤挑挑眉問:“怎麼,你有異議?”
封飛鵬拱手道:“殿下,屬下先行了,那殿下怎麼辦?”
君清澤負手而立,看向黑漆漆的夜空道:“這才傷兵比較多,如果硬拉著他們一起趕路,怕是會拖後腿,相信你也清楚,糧草的重要性,這一次我們分開而行。”正好給那些虎視眈眈想要他死的人一個好機會,他會讓那些人看到,自己是不會輕易倒下的,想讓他死,他就先送那些下地獄。
“可是……”封飛鵬一臉的擔憂,這次傷兵一共上百人,若是都留下來,那勢必會延遲行程,那太子殿下的安危該怎麼辦?可是糧食也不得不保護。
君清澤不容拒絕的擺擺手道:“這是軍令,你想違抗?”
封飛鵬抱拳低頭,“屬下不敢。”
君清澤繼續說道:“後方來報,慕容將軍率五萬援兵不日也會趕到此處,左右不過是一兩天的事情,沒什麼問題的,就留下百人來守營,其他人全部跟著你走,務必將糧草安全送達。”
所謂軍令如山,封飛鵬已深深的感受到,他低頭抱拳應聲。
第二天,封飛鵬整隊離開,他還是違抗君清澤的命令,多留下了兩百人保護君清澤的安全,這才上路。
君清澤守在林昕妤床邊看著她緩緩睜開雙眼醒過來,嘴角笑容滿滿,眼神越發的溫柔,好似兩人昨天晚上早已結發私定終身。
林昕妤緩緩坐直身子,接過君清澤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問:“怎麼這樣看著我,昨晚一夜沒睡吧,我都霸占了你的床。”
君清澤笑著搖搖頭,我坐在椅子上小憩了一會,你不醒來,我也沒辦法黯然入睡。
林昕妤笑了笑,看著麵前沒打算走的君清澤,“你還不啟程離開嗎?我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林昕妤的話音才落,君清澤已低下頭親吻上她的額頭,柔而濕潤的觸感讓林昕妤的臉騰的一紅,有些驚愕的看著麵前放大的俊顏,若是平常,她可以很輕鬆的躲開,而現在她生生的受了君清澤這個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心口化開,有什麼地方似乎不一樣了。
“君清澤,你……”你這樣,算是非禮,我爹在的話,一定打死你!
威脅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君清澤的紅唇已經離開她的額頭,他對她露出一個微笑,“昕兒,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先離開的。”
林昕妤眨眨眼,話說這花說的不對,她那有讓他留下來的意思,真是好笑。
君清澤繼續說道:“我已經讓封副將先押送軍餉去了,我們留在這裏等援兵,再一起上路。”他抬手抹上林昕妤的胸口,那綁紮著厚厚的繃帶,當然那是他昨晚的傑作。
君清澤笑道:“昕兒,你的傷口雖然縫合了,但還是不能顛簸,再修養幾日在上路,你放心吧,那些山賊同黨都已經處置了,沒有什麼會威脅到我們。”
林昕妤隻能無語,君清澤既然都已經這樣做了,她又能說些什麼好呢,隻能默默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