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墨來福獨自留下墨馥瑛聊天,君清澤被趕出客廳。
君清澤悶悶的站在院子的樹下,看著月色下被風吹得顫抖的樹葉,屋簷下的宮燈柔和的光芒撒在他身上,他轉頭看向客廳的方向,隨後無奈的搖搖頭。
祖父跟母後會聊什麼呢?他在心裏揣測著,卻不敢貿然上前偷聽。
四德從外麵急匆匆的回來,對著君清澤恭敬的行禮,“殿下,事情打聽清楚了。”
君清澤點點頭,帶著四德進入小書房,四德便將自己在外麵打聽到的墨來福在京城裏停留的去向認認真真的說了一遍。
君清澤點點頭,眼裏閃過一絲了然,原來祖父還真是去了驪山書院。
四德想到自己打聽的另一件事情,便笑著說道:“殿下,奴才還打聽的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君清澤興致缺缺的動動手指,示意四德有話快說,四德便將君清禦今天做的荒唐事給說了,“禦王殿下在街上救了一花魁,那女子長得那真是國色天香,瞬間令禦王動了心,禦王便將那花魁贖了身,隨後將她安置在自己的王府裏了。”
對於君清澤來說,隻要不是關於林昕妤的事情,那就不是什麼大事,君清禦喜歡幾個花魁,收幾個花魁進王府都不關他什麼事,因此,四德興奮的唾沫橫飛的說完,他則半個表情也沒有給他。
四德內心很受傷,這明明是很好笑的一件事,為什麼自家主子半點表情也不給?
墨來福與墨馥瑛的對話沒維持多久,墨馥瑛便告辭離開,等到君清澤趕到客廳送客時,客廳裏早已人去樓空,墨來福接受君清澤的孝心歇息在太子府的後院裏,老爺子睡的比較早,君清澤也不敢貿然打擾,有話隻能等墨來福睡醒再說。
夜色漸漸深沉,家家戶戶都吹滅蠟燭上床歇息。而有些人就喜歡半夜活動,在林明聰房間燈火吹滅後,林昕妤與朱玉等了辦個時辰,感覺時辰差不多了,才躡手躡腳的開門出來,貓著腰穿過院子從後門溜了出去。
朱玉很是不解林昕妤的行為,明明是在自己家,卻搞得跟小偷似的偷偷摸摸的,要是被老爺發現他們半夜不睡覺溜出門,指不定一頓責罰。小姐可是老爺的親生女兒,自然舍不得責罰,而自己會被冠上惡仆之名,一定會被抽鞭子的,嗚嗚。
朱玉在昕裏為自己將來可能有的遭遇悲哀了一會,走在前麵的林昕妤總算出聲解釋道:“我之所以這樣偷偷摸摸出來也是不想讓父親擔心,我答應過那老爺子要給他做蟬蛹吃,做人可不能食言,而抓蟬蛹隻能晚上進行,所以,就出現了現在這樣的狀況。”
朱玉表示理解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小姐。”
兩人借著月色繼續往前走,她們必須出城才能看到小樹林,夜深城門早已關閉,這小小的城門自然困不住她們。
兩人費了番心思出城,林昕妤找了一根枝綁上布條做成火把,點燃火把後,她領著朱玉來到一片桃花林子,此刻的桃樹早沒了桃花,也沒有桃子,隻有那一片片的綠葉掛在枝頭。天空隻掛著一輪明月,清冷的月光撒在桃樹上,將桃樹照得斑駁陸離,影影綽綽。
見林昕妤一隻手拿著火把,一隻手拿著樹枝在地上找著什麼,朱玉也依樣做了火把找來樹枝,正打算問林昕妤要怎麼才能找到蟬蛹,就見林昕妤蹲在地上,拿著火把借著微弱的火光手裏抓著一隻金燦燦的蟬蛹,林昕妤打開隨身攜帶的布包,將抓到手的蟬蛹扔了進去。
朱玉雙眸一亮,小姐真是好本事。主仆分工合作,在桃樹下找著。
突然,朱玉尖叫一聲道:“小姐,這裏有人!”她剛剛一直低著頭找蟬蛹,直到腳踩到奇怪的東西險些絆倒,這才看清地上躺著的是一個人,真是人嚇人會嚇死人,月光將那個人的影子拉長,嚇得她還以為是遇到鬼了。
走在最前頭的林昕妤聞言轉頭,借著手裏的火把光芒看去,朱玉站著的位置有一黑衣男子半坐在地上靠著樹杆,麵色蒼白,手捂著胸口,那裏正叉著一把短匕首,那濡濕一片,他的手指上也染上一片血紅。
林昕妤皺了皺眉,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零亂的腳印還有戰鬥殘餘的痕跡,看來這人是逃到這裏來的,或許是因為體力不支才暈了過去。
朱玉定定神問:“小姐,這人……”我們是救還是不救?
看上去情況有點危機,如果不盡快處理,傷口流血過多,甚至感染,很容易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