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妤換了身暗布衣,紮了兩個辮子,眨眼一看很像是一個村婦。林明聰繞著林昕妤看了好久,最終沒有說什麼,兩人一起站在城門下,排隊等候這進城。
卯時四刻一過,城門緩緩被打開,林明聰的讓趕著進城的百姓先進去,這才帶著林昕妤拉著米糧緩緩前進,這場景有些熟悉,林明聰在心裏想著,記得西北征收米糧,林昕妤也是這樣陪在自己身邊,如今想想,恍如隔世。
“站住,你們是做什麼的?”看守城門的小吏攔住去路,打量著林明聰一行人,如今剛過年,生意人早就回家過年了,怎麼會有人拉著貨物進城,真是不尋常。
林明聰掏出欽差的官印,小吏一呆,感覺賠笑道:“原來是林大人回來了。”
林明聰點點頭,也懶得跟小吏多說廢話,一揮手道:“可以幫我辦點事吧。”
小吏點頭哈腰,“當然當然,大人您盡管吩咐。”
林明聰道:“那就由你帶頭挨家挨戶去敲門,讓他們在辰時一刻到市集口來,本大人有好禮相送。”林明聰一說完,林昕妤從袖子裏掏出一兩銀子放在小吏的手心裏,“麻煩這位大哥了。”
好話誰都愛聽,小吏歡歡喜喜的將手心裏的銀子收起來,拍拍胸口保證道:“大人您放心,小的一定將事情給您辦好。”
民眾很快在小吏的的號召下在市集口聚集,三五成群的的站在一起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人流越來越多,隻是前麵的人潮,將後麵的人堵住,看不清到地發生了什麼,好在人流一點點的前進著,前麵的人也退了出來,他們的手裏拿著布袋,臉上浮現笑容。
林昕妤按照人頭將米糧一鬥一鬥的分了開去,後麵的人等不及拚命的往上擠,有些直接抱起一袋米自顧自的拆開,後麵的人見狀紛紛指責。
皇宮之中,一夜沒睡的君清禦被慕四叫醒,“殿下,不好了。”
君清禦揉著太陽穴冷哼,對他來說什麼比大年夜被告知皇宮裏死人還要糟糕的事情,真是晦氣。
“什麼事?是不是找到刺殺慕容雪的凶手了?”
慕四低頭,搖搖頭道:“不是這件事,是林明聰回京了,但他沒有立即進宮給殿下您請安,卻是私下主張在大街上分派米糧呢,如今整個城裏都轟動了,街頭巷尾全部談論的是救苦救難的太子妃。”
君清禦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林昕妤也回來了,那是不是君清澤也在?這件事怎麼現在才來稟告,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刺客派出去一波又一波,結果……他們還是好端端的活著,是他們有九條命,還是本王派出去的人都是窩囊廢?”
慕四被君清禦的雷霆之怒驚的小心肝顫了顫,“這個……奴才這看到太子妃沒看到太子,況且他們現在被百姓們包圍其中,我們的人很難伺機動手……”慕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君清禦歎氣,這些日子,這對夫妻就喜歡跟他玩老鼠捉迷藏的遊戲,他一伸爪子,就看不到他們的蹤影。
君清禦命令道:“加強城裏的防衛,皇宮裏的也要加強,你去請林氏父母入宮,就說這裏有個病人,希望林昕妤出手一救。”
慕四點點頭,一個時辰後將林昕妤帶到皇宮裏,慕容雪的房間,林明聰則是直接被帶到君清澤麵前問好,事先跟林昕妤套話好,因此一路全按照劇本來。
看著躺在床上,被紗布包裹著的慕容雪,林昕妤既有些驚愕,也有些釋然,這個女人的命運還是如前世的一樣,死在了慕容青黛手裏。
她為慕容雪蓋上白綾,轉頭看向身邊的慕四道:“公公,她已經死了,我無能為力。”
慕四點點頭,流了那麼多的血不死才怪,要是活著才是煎熬吧,眉頭看自己腐爛的臉,一定會痛不欲生吧?
林昕妤道:“慕公公可以帶我去見見皇上嗎?”
慕四點點頭,反正王爺說了,隻要把林昕妤留在皇宮裏,她在哪個宮裏都無所謂。
慕四帶著林昕妤走在有些蕭條的皇宮裏,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中,發出吱吱的聲音,慕四隨意找話題聊:“太子妃,太子也跟你一起回京了吧?王爺這些日子都在找你們呢,說一家人都不能聚在一起吃團圓飯,實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