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澤側頭,“那就多派些人去尋找,要是遇到官道封雪,順便讓他們疏通一二,方便來往的百姓通行。”

四德點頭,看來殿下真的是長大了,想的比較開,真擔心殿下像四年前那樣完全變了個人,因林昕妤昏迷不醒,他就寸步不離的照顧左右,其他什麼事對而言都是過眼雲煙,連朝堂之事也不聞不問,這才有了禦王和其他禦王一派彈劾太子殿下,太子懦弱無能一說。

而如今,太子殿下非但沒有遠離朝堂,而是與皇帝一起打理朝堂之事,幫京城的百姓度過雪災之關,江南的糧草不斷的往京城運輸,不止如此,就連東北的糧草也被太子收購,一起運往京城各地,如此京城的米價也均衡了,商人不會以此賺取暴利。

太子殿下向京城的農戶發放福利,京城的農戶不必擔心自己種的糧食無處銷售而囤貨家中,隻要他們種出來,隻要質量上乘君清澤全部高價收購,再運輸去往全國各地賣之,南北特產不僅是本地人能吃到,就連外地隻要在市場轉一轉就能輕易的買到。

君清澤道:“孟波還是沒找到嗎?”

四德歎了一口氣,這個四德,自從知道慕容雪喪命皇宮後就音訊全無,害得太子身邊人手緊缺,太子也沒計較孟波的無理之過,卻時常聞之。

四德道:“還是沒找到,奴才肯定他還在京城之中,說不定是在愈合情傷……”這孟波看似五大三粗,沒想到也是個情種。

君清澤放下手裏的茶杯,“或許……他就在皇宮裏調查慕容雪的死因吧,算了,由著他去吧。”

四德:“是,殿下,天色也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太子妃也希望你好好的生活。”

君清澤點點頭,對著四德擺擺手,示意他出氣。

四德恭敬的退了出去,並貼心的為君清澤關好門,轉頭看著洋洋灑灑的飄雪不由歎了一聲。

皇宮裏,慕容青黛緩緩睜開雙眼,環顧四周,她所在的地方是皇宮裏的偏殿,房間裏擺設典雅,空氣裏飄散著淡淡的檀香。

她揉揉有些酸疼的脖子,不由在心裏痛罵林昕妤,這個女人就會玩陰謀,自己還是太輕敵了些,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君清禦已經坐上皇位了吧,那她就是東陵國最年輕的皇後!

慕容青黛瞎想著自己穿上鳳袍端莊的樣子,她的好日子總算要來臨了,現在君清禦身邊隻有她,再也不會有人跟她爭寵,她就是天生鳳命,不像林昕妤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市井之女,哪怕成了太子妃又如何,她才是贏家。

慕容青黛的嘴角笑意越來越濃,朝著喊道:“玉蘭,本宮餓了,快去禦膳房弄些吃的來。”

她等了片刻,卻不見玉蘭出聲回答,不由疑惑的穿鞋下床,撩開垂著的珠簾,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突然,白瓷的水杯裏變成了紅色的液體,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啊!”慕容青黛瞪大眼睛,驚恐的尖叫一聲鬆開手,手裏的瓷杯被她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瓷器落地聲還回蕩在房間裏。

慕容青黛驚恐的抱頭,她感覺自己的手心也黏乎乎的,攤開手心,她的手裏不停的留著鮮紅的血液,她尖叫一聲,身子後退幾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地上也有一灘血一點點朝自己蔓延而來,如一條詭異的血龍朝著自己遊來。

“啊!”慕容青黛有一次尖叫出聲,身子不停的往後挪,不要過來,不要糾纏她,她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殺人,柳詩詩是玉蘭殺的,玉蘭是她殺的,但那隻是一個瘋丫頭,活著不如死了,還有慕容雪……那有人不是她殺的,是玉蘭那丫頭拿著石頭砸的,她隻是劃花她的臉而已。

慕容青黛抱著頭,驚恐的瞪眼,眼裏一片空洞,不停的喃喃,“不要來找我,不是我,不是我!”

房外,兩個侍女站在門口守夜,其中一個說:“裏麵那位又發瘋了,還說自己是皇後,哈哈,笑死我了。”

另一個附和說道:“真是癡人說夢話呢,她可是禦王妃,禦王謀逆,她也落不得好下場,說不定啊……她的手裏沾了不少血,看她這樣子,一定是壞事做多了,才會發瘋。”

裏麵自言自語的聲音還在繼續:“不要殺我,你們要報仇去找玉蘭,都是玉蘭那個大膽丫頭做的,柳詩詩,我給你燒點錢,讓你在地府過好日子,你就別來找我了……玉蘭……你怎麼了還活著,你不是瘋了嗎?我看你那麼痛苦,才想著幫你解脫的……我是幫你,你不可以恩將仇報……啊!你是誰,不要,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