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人臉上或驚駭或期盼或淡然的表情,君清澤笑了笑,“三位的回答都很精彩,你們讓朕看到了冷靜,誠實和機智,這讓朕突然想到一個故事……”
君清澤想起自己以前總喜歡抱著枕頭去林昕妤的房間聽故事,每聽一個故事,他就深深的記在心裏。
“老鎖匠一生修鎖無數,技藝高超,收費合理,深受人們的敬重。更主要的是老鎖匠為人正直,每修一把鎖,他都告訴別人自己的姓名和地址,說如果你家發生了盜竊。隻要是用鑰匙打開的家門,你就來找我。
老鎖匠老了,為了不讓他的技藝失傳,人們幫他物色徒弟,最後老鎖匠挑中了兩個年輕人,準備將一身技藝傳給他們。
一段時間以後,兩個年輕人都學會了不少東西,但兩個人中隻有一個人能得到真傳,老鎖匠決定對他們進行一次考試。
老鎖匠準備了兩個保險櫃,分別放在兩個房間,讓兩個徒弟去打開,誰花的時間短誰就是勝者。結果大徒弟隻用了不到十分鍾就打開了保險櫃兒,二徒弟卻用了半個小時,眾人都以為大徒弟必勝無疑。老鎖匠問大徒弟保險櫃裏有什麼?
大徒弟眼中放出了光亮,說,師傅,裏麵有很多錢,全是百元大鈔。問二徒弟同樣的問題,二徒弟支吾了半天,說,師傅,我沒看見裏麵有什麼,您隻讓我打開鎖,我就打開了鎖。
老鎖匠十分高興,鄭重宣布了二徒弟為他的正式接班人。大徒弟不服,眾人不解,老鎖匠微微一笑,說,不管幹什麼行業都要講究誠信。尤其是我們這一行,要有更高的職業道德。我收徒弟是要把他培養成一個高超的鎖匠,他必須做到心中隻有鎖而無其他,對錢財視而不見。否則,心有私念,稍有貪心,登門入室或打開保險櫃取錢易如反掌,最終隻能害人害己。我們修鎖的人,每個人心上都要有一把不能打開的鎖。”
話鋒一轉,君清澤道:“很多人覺得自己飽讀詩書就該什麼問題都能知道,因此,即便是自己不知道的問題,也會裝作自己了解,說了出來,可不知就是不知,勇於承認自己的不知沒什麼不好的。”
白青鬆愕然抬頭看向君清澤,居然受到表揚了!君清澤側頭看向墨旭汀笑道:“旭汀的答案全對,今年的狀元就是他了,吳文是今年的榜眼,白青鬆為探花。”
三甲落定,當天君清澤在宮裏設宴招待三甲與新進才子,他們是東陵的未來。
當晚,君清澤被宮人們攙扶回寢宮,林昕妤本就沒什麼睡意,或許是習慣君清澤在身邊,喜歡拿著他的手當枕頭,為君清澤倒了一杯水,林昕妤喂他喝酒一邊抱怨道:“不是不能喝酒,還喝那麼多?”
君清澤抱著林昕妤的胳膊傻嗬嗬的笑,“因為今天開心,我很開心,昕兒……我會一直這樣守護著你,守護著我們的江山,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
林昕妤幫君清澤脫去鞋子扶他上床,聽著他醉酒的呢喃,不由一笑:“好,我知道了。”她如哄孩子般哄他睡覺,枕著他的胳膊緩緩閉上眼睛。
日子一複一天的過去,林昕妤肚子四個月後顯懷時,才終於為君清澤做好了布鞋。
君清澤歡歡喜喜的穿上在林昕妤麵前轉了個圈,又抱起林昕妤再次轉圈,“昕兒,鞋子大小都剛剛好,以後就別老做這些,我會心疼的。”說著在林昕妤的臉頰親了一口。
林昕妤莞爾,“過了那麼久,才為你做好一雙鞋,不覺得我笨手笨腳?”
君清澤抱著林昕妤在凳子上坐下,抬手撫摸她的腹部,笑得亮眼彎彎,“怎麼會,昕兒哪裏笨手笨腳了,我愛你還來不及。”他的手覆蓋在林昕妤的腹部,感受著那裏這樣一顆小小的生命在茁壯成長,嘴角的弧度也不由放大。
他想象著自己即將為人父,不由感慨時光匆匆,隻是轉眼,他們就從孩子變成了少年,成家立業,如今有了孩子,這是他們的後代與希望。
君清澤撫摸著林昕妤的小腹一陣感慨,“昕兒,我們很久都沒有一起出宮去玩了,等你肚子裏這小子降世,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出去走走,那個時候朝政也算穩定,我們就沒有太多的牽絆。”
林昕妤看進君清澤黑亮的眼眸,微微一笑,“別的帝皇巴不得每天都坐在龍椅上,而你卻天天想著出去玩?”
被林昕妤取笑,君清澤也不鬧,將林昕妤的手緊握在手心裏,“我隻是怕委屈了昕兒,你本可以騎馬四海遊蕩,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卻因為我隻能生活在宮闈裏,宮闈裏花開再好,也不及外麵的海闊天空,我擔心,有一天,你會疲倦……”
林昕妤將頭靠在君清澤的肩膀,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可人生就是如此,有舍才有得,我們以前生活的確自在快樂,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可處處埋藏著殺機,我們現在是放棄了自由,但我們得到了天下……君清澤難道你不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