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妤時而轉頭看向人潮,突然有種錯覺,那個穿著紫衣的高傲少年就站在花燈盡頭靜靜的看著她。是錯覺吧,他不是已經死了,親手葬送自己的生命?
“在看什麼呢?”耳旁傳來君清澤疑惑的聲音,林昕妤轉頭笑著搖了搖,“走吧,前麵一點更熱鬧,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手牽著手擠入人群,不遠處走出一抹白色身影,靜靜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
他的牽著一匹馬,馬上坐著一個被黑紗包裹的男子,月光下,朦朧的黑紗被風微微吹起露出雪白的下巴,卻看不清那人的臉,顯得越發的神秘。
白衣道:“你既然那麼喜歡他,我有辦法讓她永遠留在你身邊。”
馬上的黑紗男子沒有回答,一動不動的坐著,非常的安靜。
林昕妤拉著君清澤的手走上拱橋,紅色的火星子竄上天空,一朵靚麗的煙花在天空炸開,先是紅色,隨即化為粉色,最後變成黃色,以紫色落幕,黑暗中煙花齊放絢麗奪目。
林昕妤與君清澤同時抬頭看天,不由對視一眼,兩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今牽手看煙花,要多就是這一份的牽手相依,哪怕塵世紛雜,初心依舊。
林昕妤依偎在君清澤懷裏仰頭望天,不由一聲歎息,“阿澤,你看好漂亮。”她在宮裏也看過這麼絢麗的煙花,但此刻人在宮外,仰望這片天際不覺天際遼闊,心情舒暢。
“嗯,很美,煙花再美,也不及昕兒此刻的笑顏。”她笑著稱讚,眼神炯炯的看向林昕妤眸子裏溫柔無限,林昕妤抬頭正好看到璀璨煙花下自己抬眸凝視的臉,不由一笑。
不知是不是此刻的煙花太過絢麗,她情不自禁的踮起腳尖親吻上君清澤的紅唇,不由打趣道:“煙花再絢麗,也不及麵前男子回眸笑。”
君清澤摟著林昕妤的腰,將這吻深化一些,此刻他隻想緊緊的擁著這個女人不鬆開,就這麼一直擁抱著直到兩鬢白發,直到天荒地老,直到他們入骨黃沙一起被葬在皇陵一直沉睡千年萬年。
纏綿的吻在煙花熄滅的瞬間結束,兩人相擁著喘息著,聽著彼此的心跳聲,覺得此刻美好。
君清澤的視線穿過擁擠的人群看到不遠處賣的烤番薯,擱著擁擠的人潮,似乎能嗅到地瓜的香氣。
君清澤道:“走,我們去那邊看看。”
林昕妤點點頭,被君清澤牽著手往前走,穿過擁擠的人潮來到君清澤早就看中的地瓜攤。
林昕妤指著一塊地瓜,君清澤接過攤販手裏的荷葉為林昕妤包好送到她麵前,細心的為她剝開烤焦的地瓜皮,吹了吹騰騰往上冒的熱氣,“小心燙。”
林昕妤莞爾,沒想到君清澤如此細心嗬護,她都感覺很不好意思。
林昕妤在君清澤的盯視下咬了一口香噴噴的地瓜點頭道:“還是以前的味道,真好吃。”
君清澤突然就笑了,像個孩子,抬手去揉林昕妤的頭,“慢點吃。”
兩人繼續牽手往人潮裏走,原本被林昕妤握在手裏的粉色兔子燈籠,也送給了一個站在燈下仰頭看著花燈的布衣小女孩手裏。
林昕妤道:“我那麼大個人了,也不太適合玩小孩子玩意,就給那小姑娘玩吧。”
君清澤不由抽了抽嘴角,卻是沒說什麼,還愛民的將手裏的燈籠送人。
兩人解決完很久沒吃到嘴的烤地瓜後,繼續手牽著手往前走,街頭有不少藝人在表演雜技,看得人很多,歡叫聲不絕於耳。
林昕妤踮起腳尖看過去,是一些臉上塗著厚厚油彩,穿著戲服的人在人群中間表演生吞長劍,火舌噴龍,蜻蜓點水,碟上旋轉。
看慣了宮廷裏的傳統舞蹈,突然看看民間雜技自有一番藝術。君清澤看林昕妤踮腳辛苦,不由一笑,將她抱起,讓她處於高處可以看得更清楚。
被君清澤如此高舉在半空,林昕妤滿頭黑線,雖然看雜技的視角是很清晰了,但她處於半空中,受到異樣的目光也就多了。
身後傳來一個五歲小女孩很不滿的聲音,“這位阿姨,你當著我了。”
被人突然喚阿姨,林昕妤捂住胸口倍感鬱悶,但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會遭人敵意,拍拍身下君清澤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君清澤也聽到身後人不滿的抱怨聲,後麵的位置本就偏,看不到什麼,如今林昕妤被他寵著,一個大人還擋人視線,自然遭人唾棄。
君清澤慢悠悠的放下林昕妤,臉上已付現鬱悶之色,不言不語。
林昕妤拉拉君清澤的胳膊,示意他不要生氣。
君清澤側頭看了林昕妤一眼,把鬱悶的心情憋了回去,莞爾微笑,指著不遠處的跨過火盆戲耍的猴子,笑道,“昕兒,你看那,著猴子真是有趣的很。”
林昕妤側頭看過去,就見一隻金毛猴子隨著他主人的命令跨過火盆,跳過麵前的障礙物,在半空打了個跟鬥,刺溜一身跳上一個看客的肩頭在人群裏穿梭,引來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