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場雨山裏的路比較濕滑,林昕妤和朱豔豔踩著泥沙一個腳一步印往上走。山上的樹皮有些被風雨刮落,留下紅色的印記,一直流到地上的是泥水裏。
林昕妤低頭抬手沾了一點紅色的泥水嗅了嗅,皺了皺眉頭,快步繼續往前走,身後朱豔豔緊隨,她顯得有些沉默,耳側聽到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抬眸看向前方茂密的林子,不知哪裏將會遇到什麼。
兩人腳步很快,經過一場雨地上除了一些帶血的水印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線索,林昕妤有些茫然,難道在這片林子裏發生過一場激烈的廝殺?
朱豔豔驚訝的啊了一聲,林昕妤轉頭看去,朱豔豔抓在手裏的是一片衣角,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對有些疑惑的林昕妤說道:“這是你父親的衣料,我親手為他做的。”
果然,林昕妤隻覺後背發涼,不好的預感在心裏揮之不去,是有人在這裏暗算了她的父親,因此放毒毒死一村子的人,弄成瘟疫的樣子引她入局嗎?
陽光從樹頂傾瀉而下,在濕濘的地上打出一個個的剪影,蒸騰起淡淡的水氣。
“噗通。”林昕妤轉頭,就見朱豔豔倒在地上,她快步朝朱豔豔跑去,扶起她的身子,“二娘,你怎麼樣了。”
朱豔豔迷糊的睜開眼睛,迷糊的看向林昕妤,突然露出一臉的驚恐,“昕妤,你身後……”
林昕妤轉頭看向身後,身後隻有一棵小樹在風中搖曳著,並無其他詭異之處。
林昕妤問,“二娘,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朱豔豔轉頭有些神經質的環顧四周,搖搖頭,“我……我也不知道,就覺得這林子有些古怪。”
的確很古怪,流血的泥沙,帶血的樹皮,被撕毀的父親的衣角……
突然,林昕妤感覺後頸一疼,轉頭看向身後,朱豔豔拿著一塊石頭有些驚慌的看向林昕妤,嘴唇蠕動,她看懂了,她在說對不起。
黑暗將林昕妤徹底包圍,她來不及問朱豔豔為什麼要打自己,為什麼要對自己說對不起,她時候不想傷害自己的吧。
看著倒在地上的林昕妤,朱豔豔將手裏的石頭一扔,失力的跌坐在地上,喃喃:“對不起昕妤,我隻想救出我的夫君和孩子,隻有委屈你了。”
時間倒退到三天前,三天前身為京城府尹的林明聰接到有人舉報,城西郊外的村子發生了瘟疫,整個村子的人都變得很詭異,嗷叫聲不斷,聽得人頭皮發麻。報案的那個人當時騎著馬經過城郊,發現事態不對勁後立即調轉馬頭衝向京城府衙。
林明聰第一時間帶著二十多個衙役趕到現場,他當時還帶來三個大夫,給村民診治後發現村民感染的瘟疫很奇特他們從來就沒見過,不是普通的感染瘟疫,更像是被人下毒,隻是他們來不及出村子稟告上級領導就被困在村子裏。
第二天朱豔豔帶著林星月前來西郊尋找林明聰,卻在半路遭遇一群黑衣人,他們沒有直接殺了他們,隻是被敲暈了,等到朱豔豔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棵樹上,身邊沒有林星月隻要一個戴著鬼臉麵具的黑衣人,他說林星月和林明聰都在他手上,隻要完成他交代的任務,那兩個人就不會死。
朱豔豔當時被嚇得六神無主,又聽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在對方手裏成為人質,更加的絕望,別說是讓她完成任務,就算是讓她去死,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好在這個奇怪的黑衣人並沒有讓她赴湯蹈火,隻是讓她把林昕妤帶到這裏來。林昕妤是當今的皇後,住在深宮裏,她一個婦道之人怎麼請的動?但那黑衣人說了,隻要她在瘟疫的村口鬧,林昕妤一定會來。他說的很篤定,像似非常熟悉林昕妤性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