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靈趴在某間客棧的窗台上,抬頭看向藍天漂浮的白雲念叨:“朱玉,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母後什麼時候才能回信,你說……我要不要帶著那個長得跟皇嫂很像的女人回京。”
唉,真是奇怪了,她的飛鴿傳信速度向來很快,可三天前的那隻鴿子怎麼還沒回阿裏,她都等了整整三天,卻依舊沒有收到母後的回信。哎!她到底要怎麼辦,到底要等到何年馬月才能收到回信呢?
朱玉坐在桌子前,繡著鞋子,這還是林昕妤懷孕那會無所事事跟她一起學會納鞋底,君清澤那時穿著林昕妤做好的新鞋子走來走起,見著人就把鞋子露出來,想讓人誇誇皇後的手藝好。
朱玉莞爾,那些回憶很近,卻又覺得有些遙不可及。
君清靈的歎息聲傳入她的耳朵裏,她笑道,“那小惡霸一定是去了我們所住的客棧打聽情況了,知道我們隻有兩個人,一定不會怕我們,所以,要救那位姑娘,就得當機立斷,公主,你真的想,奴婢這就去做。”
就是衝著那張與前皇後一模一樣的臉,回到宮裏,皇上看了或許就不會那麼傷感,兩個皇子也可以得到相應的母愛,那姑娘一看就是心腸好的,會善待所有的人。
隻是太後一直沒有回信,不知是不是有其他方麵的顧慮,一個宮女進宮也會經過裏三層外三層的檢查考核,宮裏規矩向來嚴厲,那位姑娘眼睛不好,隻是因為長得像先皇後而呆在宮裏會引人非議吧?
先皇後當初就是沒有好的家庭背景,處處被人擠兌,太後也曾一次又一次的無情拆散,但兩個人心心相印的有情人,自然是經得起風吹雨打的,多麼不容易在一起了,卻還是被命運無情的拆散,老天爺就是那麼的不長眼,讓她的主子受盡苦楚。
君清靈側頭看向放下繡工,準備擼袖子的朱玉,“我們是躲起來了,那姑娘還會被那惡霸騷擾,你去看看她吧,至於要不要帶她回京,我得再考慮考慮。”
朱玉點點頭,換了身黑衣,如燕子般敏捷的躍窗而出,身影很快消失在君清靈麵前。朱玉之所以走的如此幹脆,不是不顧及君清靈的安危,作為一國公主出門在外,京城裏的那位也不太放心,因此派了四個暗衛輪班看守,不到危及生命的關頭,絕不出手。
樓下一陣熱鬧,敲鑼打鼓的,很快吸引了君清靈的視線,她探出頭去,看向樓下,就見街坊鄰居全一窩蜂的出了屋子將街道圍的水泄不通,那敲鑼的是個老者,眉眼彎彎,看著很是慈祥,“告訴鄉親們一個好消息,皇帝派欽差大臣來我們小鎮巡視了,就住在衙門裏,大家要是有什麼難處盡管去衙門擊鼓,相信欽差大臣不會坐以待斃,大家的難處保準能得到解決。”
所謂的欽差,是指朝廷專製集權統治下監察製度的不完善、吏治的腐敗與高級官吏經濟犯罪增加、政府加強對地方管理等因素造成的。欽差沒有正式職務,一般由皇上的親信大臣擔任,直接聽命於皇上,為皇帝辦事為民平冤。
君清靈捏著下巴想,這個地方也該管管了,一個小小的惡霸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就是這鎮上的天,真是夠無恥的,他老子是鎮上的裏正,官位雖然不大,但在鎮子上堪稱老大,天高皇帝遠的,他自己則三天兩頭調戲良家婦女,那個小惡霸該嚴懲。
君清靈關上窗戶打了個哈欠,想著自己睡一覺再說,等朱玉回來讓她去拜訪一下這位欽差,讓他懲奸除惡。
京城皇宮裏,君傾陌拿著一隻紅彤彤的蘋果坐在君傾城對麵,看著君傾城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拿著一塊木板瞎啃著,不由嗤之以鼻,他抬手,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拍掉君傾城嘴裏的木板,君傾城咬得起勁,口水直流,突然嘴一疼,咬在嘴裏的門口就這麼掉在自己眼前,心情瞬間瀕臨奔潰,小嘴一撇哇哇哭了起來。
真是個愛哭鬼,吵死了!
君傾陌自己的耳朵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那愛哭的弟弟。真是個鼻涕鬼,鼻涕如泉水般全都掉在衣服上,濕了一大片,髒死了。
君傾陌側了個身,背對著君傾城,拿起手裏的蘋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惜他的牙齒還沒長,蘋果皮還很光潔,他沒有咬到任何的汁液,口水順著嘴角流出來了一些,他自己似乎察覺不到。
後背被一雙軟綿綿的手捶了一下,他糾結的皺起小眉頭,扭了扭身,避開君傾城的攻擊,繼續咬著手裏的蘋果,這個東西真是奇怪,看著紅紅的,吃起來卻一點味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