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我這裏(1 / 2)

翌日,碧日晴空。

南仰星托著腮坐在溫思淼旁邊聽課,哈欠一個接一個。

昨晚他折騰到大半夜都沒睡,終於理順思路,幹脆從床上爬起來,將溫思淼未來會遇到的種種意外列出清單,然後在事件後麵給出解決方案。

首先,提升身體素質是基礎。

被推入水中需要遊泳技能,出席酒會需要跳舞技能,和陸餘生打架則學習一下散打技能……當然,溫思淼作為大學生最重要的還是學習。

想到這裏,南仰星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身邊的溫思淼。

溫思淼自從上課來第一次偏過頭。

南仰星壓低聲音,語氣像是在馬路上推銷有害商品的不良商販:“我供你學習好不好?”

“隨便。”溫思淼將頭扭回去,繼續認真聽講。

這小少爺又受了什麼刺激?盯了他一中午,最後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供他學習?聽著像笑話。

仔細想來,南仰星昨夜便表現得不太正常,眼神像是找到有趣的樂子,隻是沒有前一世那種令人作嘔感。

被敷衍的南仰星有些不滿,雖說是他上趕著的,但要求溫思淼稍微有那麼一丁點情緒波動,這不過分吧?

不說開心,吃驚也是好的。

南仰星又盯了三分鍾,在課本上刷刷寫字,寫完朝溫思淼的方向推了推:你是不是有情感認知障礙?

溫思淼假裝沒看到。

南仰星這次整個人都往溫思淼那邊湊過去。

太近,甚至能輕易聞到小少爺身上的甜香,如同裹著奶油的草莓,不令人反感的甜膩。溫思淼不動聲色的拉遠距離:“沒有。”

南仰星太無聊,都有點放飛自我了,將課本拿回來,下筆極其用力的重新寫了一句:那你怎麼那麼冷漠!

感歎號是精髓。

溫思淼:“……”

第一次被人說冷漠,很不適應。

沒得到回應的南仰星又添一句:說話。

寫完後把這兩個字給劃掉,又重新寫了一句:你能不能像我一樣寫字?寫我課本上就行。

然後就推到溫思淼那邊,抬起頭眼巴巴的等著。

溫思淼被這樣盯著,實在說不出‘是單純討厭’這樣更顯冷漠的話,隻好將課本推回去:“認真聽課。”

南仰星氣的將課本狠狠拽回去,趴在上麵,用後腦勺對著溫思淼。

渾身上下都寫著快來哄我四個大字,結果沒過半分鍾又偷偷扭過頭觀察溫思淼的臉色,剛好被逮到,差點惱羞成怒。

溫思淼甚至都不說四個字了:“聽課。”

一道不屬於兩人,稍顯蒼老和藹的聲音響起:“那邊兩位男同學是怎麼了,吵架?”

這是中午最後一節課,資曆豐富的老教授見多識廣,又通情達理,對學生之間的小矛盾見怪不怪,因為教的是心理學,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準備調節:“有什麼矛盾盡量說開,麵對麵地交流就好了。”

班上知道內情的學生低垂著頭,擔心老教授被這些二世祖的玩樂波及。

南仰星意識到老教授說的是他和溫思淼,臉瞬間紅到耳朵根,站起身,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對、對不起,我不該上課講話。”

老教授擺擺手,示意南仰星坐下講話:“沒事,說說你們是怎麼鬧矛盾了,老師給你們分析分析,看看到底是誰的錯。”

南仰星坐下,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支支吾吾半天:“沒什麼大衝突,就、就是他總是不理我。”

老教授聽完,看向溫思淼,問:“這位男同學,說說你為什麼不理他,冷暴力可不行。”

南仰星也看過去,十分擔心溫思淼不說話,那樣太不給老教授麵子,剛打算代為回答:“他……”

“他說我冷漠。”溫思淼將南仰星的話打斷。

老教授很好奇:“這是為什麼?”他還挺欣賞這個學生的,每次都坐得很靠前,聽的也認真。

溫思淼沉默片刻:“不知道。”

南仰星:“……”你編個理由也好。

隻好再次站起身,幫忙補充,“因為我老是看不懂他心裏在想什麼,他也不會跟我說,在家裏凶巴巴的,好像我欠了他好多錢。”越說越真情實感,南仰星的語氣越發委屈,說完又覺得自己斤斤計較很丟臉,低著頭不願看人。

他容易嗎?穿成個惡毒炮灰。

老教授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你們是兄弟親人?”

南仰星茫然搖頭。

老教授了然,都住在一起,大概是小情侶在鬧別扭:“兩個人一起生活首先是看是否合適,其次更是要相互理解包容,如果有心理壓力傾訴出來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